的情绪越是无限放大，空荡荡撞出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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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她抿唇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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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之事，必须要说清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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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开珠帘，里头是休憩用的宽敞茶室，放着各色珍稀古玩的博古架延伸至里边，靠墙的位置摆放着长榻桌椅，闻人蔺便坐在椅中，去取小炉上温着的冰玉酒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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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始至终，未曾抬头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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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间没有多余的椅子，赵嫣便自个儿坐在了长榻上，清了清嗓子道：“盛夏炎热，肃王怎还喝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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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蔺没搭话，耳畔只听闻潺潺的细微斟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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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给我一杯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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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嫣眼尾残留着湿红，压了压唇线道，“吓出了一身汗，冷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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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尾音竟真有些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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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嫣虽知晓闻人蔺一向老谋深算，被他吓到也非一次两次了，但这次怔忪之余，隐隐添了几分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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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她自小要强，并非娇气之人。可近来在闻人蔺面前委屈的次数却越来越多，似乎他总有能耐击溃自己所有的伪装，露出脆弱的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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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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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蔺总算稍稍抬眼，不知是否灯火的原因，赵嫣总觉得他的眼睛与平常不同，好像多了几分……熟悉的妖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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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单手执着冰玉酒盏，并未依言给她，视线顺着赵嫣微红的眼尾往下，落在她袖中交握的指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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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好奇，殿下袖中那柄短刀要何时才会出鞘。”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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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嫣听出了他的淡淡嘲意，不由一怔，下意识道：“太傅身手卓然，我败过一次，断不会再以卵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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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蔺了然，缓声道：“不是行刺本王，那便是想架在殿下自己颈上，逼本王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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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嫣那双漂亮眼睛中一闪而过的讶异，并未逃过闻人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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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的人，早已练就了看人心事的本事，明知如此，可胸中仍是漫上一股陌生的沉郁，血气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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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他都不舍得下重手的骄矜少女，竟然想以性命做赌，换另一个人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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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柳的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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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千金之躯，肯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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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蔺给气笑了，将半滴未饮的酒盏轻轻置于桌上，“平日殿下见着本王，跟兔子见着苍狼似的，连诚心笑一笑都不愿，与旁人倒肯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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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语气越发轻柔：“天下皆至纯至善，唯本王大奸大恶，与本王这样的人苟合，是殿下一生都难以直视的污点。殿下是否后悔，若簪花宴那日遇见的不是本王这等‘无耻之辈’，而是周挽澜那般含霜履雪的正人君子，或是姓柳的那等雌雄皆可的独特少年，兴许会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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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蔺低沉的声音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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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凝目，望着那颗毫无征兆滚落的晶莹泪珠，打湿了赵嫣紧攥的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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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嫣也不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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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事以来，只在得知赵衍死亡真相的那晚抵在闻人蔺怀中哭过那么一次。方才得知柳姬“死讯”，她急红了眼也未落泪，被闻人蔺说上两句反而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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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很丢脸，视线模糊，看不清闻人蔺此刻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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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久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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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肃王肯与我商量此事，不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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