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然没有在她身边坐下，而是坐在侧位上，和她保持着礼貌又陌生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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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姑娘也不是考第一场了，见识过系统的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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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还是咕哝了一句：“什么破系统还帮人已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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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这边有面包和酒，你要不要吃一点？你看起来好像是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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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银桶，里面放着硬邦邦的面包，两串葡萄，还有几个银酒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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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惑觑了一眼：“你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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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摇了摇头：“我不饿，在休息处吃饱了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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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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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心不在焉，又掀开窗户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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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等人？”姑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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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惑抵着窗户的手指顿了一下，片刻后应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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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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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马车夫没有要继续等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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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路也没有再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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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虽然有黑云压过来，头顶的太阳却依然炽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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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已经是仲夏了，阳光涂抹在树梢，将绿色照成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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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惑在车里坐了一会儿，才骤然意识到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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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之前都没回魂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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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脱了冬装外套，只留了一件白色T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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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说：“我这座位底下有个箱子，可以把外套塞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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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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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周祺，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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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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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祺“哦”了一声，发现对方话是真的少，也不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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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支着头看向窗外，不久便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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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行了大约半小时，车夫喝了几声，转头说：“一会儿会穿过城镇，还要接一对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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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惑睁开眼，眼里毫无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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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第一次在进考场的路上没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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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车夫的话，他又挑开了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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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某个边陲小镇，房子多是石制的，女人穿着旧世纪累赘的裙袍，男人则是灰白色的布衫，领口恨不得开到肚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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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白天，镇子里却并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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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表情木然，眼珠暗淡，脸颊瘦削透着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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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瞥一眼马车，就匆匆关上了门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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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镇子里绕了个弯，在某个树林边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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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里，熟悉的浓雾萦绕其间，游惑目光落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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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枝扑簌摇晃，浓雾里钻出来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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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惑目光直接划过她，依然落在浓雾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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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夫又走上前去，对那个女人说：“夫人，我来接您去卡尔顿庄园，您先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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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浓雾里又钻出来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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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是个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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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是谁没看清，反正不是秦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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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祺正趴在车门上往外看，身后突然“当啷”一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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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惊了一跳，回头一看，就见那位叫游惑的大帅哥撒开窗子，小铁片做的挡板当啷摇晃，而他已经抱着胳膊闭起了眼睛，对新来的两位同伴毫无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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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看上去心情极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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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新来的两位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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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男一女刚进门，整个车篷就被低气压填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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