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似的声音又在屋内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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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像英语。英语大家都懂，即便学得差，多放几遍、放慢一点，就能听个七七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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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普赛语他们真的一窍不通，就算把这段录音循环播放一整天，那一窍也不会被打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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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沉默着杵在客厅里，绝望地被鸟语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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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话放了有十来遍，突然有人打了个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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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猛地回神：“谁？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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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响指的居然是Mi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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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张着嘴，一动不动地听完黑婆最后两句话，神情激动地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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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语速太快，听着也像乱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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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于他们懵逼半晌，转头问游惑：“他说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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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惑皱着眉说：“他说黑婆的吉普赛语里夹着波斯和俄语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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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头问Mike：“你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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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四国混血，Mike虽然长得对不起血，但在语言上还是有底的。他放慢语速解释了一下，说自己的外祖父来自于俄罗斯，他对俄语虽然不精通，但词汇量还行。至于波斯语，他在大学期间心血来潮选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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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普赛人在迁徙过程中，经常会受居住地人的影响，所以语言里常会带入外来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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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还会学当地的语言，就比如黑婆能听懂考生说的中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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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说过，黑婆当年是跟着俄罗斯人来这里躲避战乱的，想必受了俄罗斯同伴的影响，语言用词里会有混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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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也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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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话，大家立刻兴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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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闻大狗一样盯着Mike说：“来！快说快说！你听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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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问题，Mike又有些赧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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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胖的脸盘子涨得粉红，“呃”了好几声，才憋出了几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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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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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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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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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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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惑看向Mike，转头对众人说：“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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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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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目是什么来着？”老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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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闻面无表情地说：“1黑婆叫什么，2黑婆家里人在哪，3黑婆屋子里有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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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个词，哪个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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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又噗地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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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伸长的脖子又缩了回去，脸色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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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不知不觉斜向西边，藏在了林子后面，晕出一片并不明亮的余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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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窗边的于遥忽然撩开帘子，轻声说：“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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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于闻凑过去，“什么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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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遥彻底拉开窗帘，指着并不大的石砌圆窗说：“河对面有人出来活动了，应该是村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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冻结的河在傍晚泛着一层光。光的对岸，有三两个人影正从房子里出来，挎着篮子，小心翼翼地往河边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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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陈斌咕哝：“村长说他们傍晚会出来活动一下，人多热闹点是吧？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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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两个人哪里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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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有人的地方就有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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