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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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后数了数自己打印下来的题目，小声说，“我还有很多例题没写，等会儿易清扬他们要过来了，我得把圈好的题目跟他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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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放为顿了顿，“二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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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行吟又小声说：“可不可以压缩到十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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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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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云在一边听着，沉着指出：“一个吃饭，一个说，时间安排好了，不就解决了？你俩搁这谈恋爱呢，小师弟，你要记住我们当前的任务！倒计时三天零半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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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鹿行吟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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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快从顾放为带来的两个大袋子里找到了他的甜辣鲜虾饭团，又抱着他的鲸鱼水杯站起来：“哥哥，我们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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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门，又歪头问他：“你给我带的我吃不了，可不可以给他们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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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放为耐着性子：“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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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行吟于是又退回去，拿了一堆吃的送给沈青云，再和顾放为一起往楼梯尽头的阳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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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色如常，乖而坦荡，顾放为走在他身边，低垂的眉睫漆黑，平常多情泛着水光的眼睛又多了几分严肃疏离的味道，因为长得漂亮，不笑的时候就显得有几分凉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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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夜晚在校门口的冬风里等了一晚上后，看见他时的神情，嘴唇抿起来，像是在想一件很慎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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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风冷，许多人来这里晾晒被子，散发着清洁剂和草木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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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行吟摸出饭团来，一边吃一边睁大眼睛望向顾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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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放为斟酌了一下：“哥哥叫你出来，还是想跟你说一下你这个……呃，性向的事。那天在校门口等你的时候，我想了很久，也查了一些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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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行吟认真注视着手里的饭团，叼起一枚饭团里坠着快丢下来的虾球，“嗯嗯”应着，看起来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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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不是，哥哥也不歧视，你年纪还小，如果确定了、肯定了自己的取向，也是一件好事，不用为它太过纠结，也不用觉得……呃，跟其他人不一样。很多人无法在社群中取得认同感，觉得自己是异类，会给自己压力，你不需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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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放为的神情像是在思索、搜集自己的所见所闻，“以前哥哥打人那件事，确实是对方追的阵仗太大，有点过火了，并不是针对这个群体，哥哥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对你怎么样，明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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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行吟已经啃完了半个饭团：“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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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为年纪还小，在你有对自己的选择负责的觉悟之前，保护好自己。”顾放为的桃花眼眯起来，语气慎重，“那些APP，交友论坛软件什么的，不要碰。现实中如果遇到喜欢的，可以试试，但是网络上陌生人风险大，还奇奇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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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行吟吃掉了整个饭团，把塑料纸朝内折叠好，捏在手心丢入门口的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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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放为在跟他说着，早几年他已经思考出答案的问题。但他认真听着，想象着顾放为这个钢铁直男去做这些功课的样子——国内这些论坛或软件都会有一整套极其严格的注册流程，有时候只要新人加入，都会被一大帮人调戏起哄，直接一点的上来就发照片问约不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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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不用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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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放为平时看起来散漫不靠谱，居然还能沉下心来做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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