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自己手里那半杯没动的酒给他，“补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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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城聿瞧着她，“补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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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谢昀呈瞎胡闹惯了，没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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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城聿从她手里拿过杯子，两杯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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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杯子送回桌上，他将满杯的酒给她，“尝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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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摇头，趴在护栏上，从近海看城市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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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城聿品着酒，背靠栏杆，这样方便看着她，“以后打算一直在曼哈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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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还是没说话，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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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海浪声跟海棠村的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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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很像，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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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爷爷，她四处游荡，不知道下一站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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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你还放不下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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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要放下，是我活着的动力。不跟你说了，说了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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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希望你那么累。”蒋城聿轻抿一口酒，用谢昀呈的话说，一口等于喝了一个汽车轮子的钱下去。“放下了也有别的事可做。以前你的遗憾，现在你可以弥补。”他盯着她的侧脸，“遗憾你总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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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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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城聿自然以为是宁寅其，他客观评价：“他确实不错，各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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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片刻，“棠棠，我宁愿你去追回宁寅其，也不想看你陷在仇恨的泥沼里出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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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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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没想到他能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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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过脸，跟他对视，“那个遗憾是没走进你心里。”她笑笑，将话题引到他身上，“不知道蒋总心里到底什么样，是不是堆满了各种货币符号，还是里面有个漂亮的小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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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鼻尖萦绕着他杯子里的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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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城聿攫着她目光，“还要不要进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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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没别的人进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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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发现他很危险，不经意一句话都是让人沉沦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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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在一起的那三年她后来为什么深陷，可不就是他直白又直戳心脏的某一句话，令人心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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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她是盼着能进去看看，而现在，“我走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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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城聿：“一步都走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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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切说不是走不动，是不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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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就在她心里，然而她始终在他门外，至今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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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慢慢喝，我去找谢昀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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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转身离开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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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城聿望着她背影，“不想走你就站在原地，我抱你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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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脚下是有停顿的，正巧谢昀呈喊她，她加快步子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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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三天两夜的夏威夷狂欢，沈棠与谢昀呈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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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哈顿和夏威夷是两个季节，下飞机，沈棠裹紧风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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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开车。”谢昀呈绕到副驾驶坐上。这样她就不用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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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系上安全带，车载音乐还是她在公寓听的那首爵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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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宁寅其输了好几次，每次都是记不住我代号。”谢昀呈撑着车窗，“他记性不会那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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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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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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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寅其发给他好几条有用的商业信息。对他们来说，每次狂欢不是为了纯粹的吃喝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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