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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听微微一怔，才反应过来他方才那声‘殿下’并非叫她，而是在回答她的问题。她定定的与他对视，片刻之后红唇微勾：“申屠公子近日总喜欢这般看着本宫，本宫都快以为你对我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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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川垂下眼眸，片刻之后轻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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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听怔愣一瞬，有些微妙的盯着他轻轻上扬的唇角。两个人认识也算有些年数了，可她几乎没看到过他笑，成日里枕着一张脸，好像旁人欠他银子一般，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如此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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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好似冬末浮冰化开，溪流潺潺奔腾，虽然还是泛着冷意，却一派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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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川见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唇角便一直不肯放下去，只是耳朵尖却悄悄红了：“殿下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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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成日这么笑，本宫可就不还你钱了。”季听将胳膊放在桌子上，白皙的手慵懒的撑着脸颊，一双眼睛始终不肯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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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川的心跳蓦地快了起来，他袖中的手默默攥紧，面上却尽可能不露声色：“为何？”是不肯拿他当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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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为何？！”季听眼睛晶亮，“你若笑得多些，把那些恩客迷得七荤八素，估计几日就能把五十万两凑齐，哪还用得着本宫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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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川只觉一盆冷水兜头浇下，逼得他彻底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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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的生意如何，就不劳殿下操心了。”他淡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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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听扬起唇角，显然因为怼了他心情不错。申屠川继续为她斟酒，季听很快便喝得有些醉了，醉眼朦胧的要去拿桌上的糕点，申屠川蹙眉将盘子拿开，她顿时不满的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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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要吃什么，直接跟申屠说就是。”申屠川缓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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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听斜了他一眼：“怎么，要喂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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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川微怔，片刻后目光清明的别开脸：“若殿下要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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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听轻笑一声，歪在桌子上看着他：“本宫要吃核桃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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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川立刻拿了核桃酥送到她唇边，季听咬了一口，贝齿无意间磕到他的指头上，他下意识的将手指收回来，整个人都僵住了，指头上柔软微润的触感一直挥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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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听蹙着眉头将核桃酥吃完，以酒漱口后才颇为嫌弃道：“过于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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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不喜欢？”申屠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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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听颔首：“嗯，不喜欢，待会儿叫人给本宫包上一些，本宫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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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既然不喜欢，为何要带回去？”申屠川眼神微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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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听被他这么一提醒，才意识到褚宴被自己派出去了，她顿了一下回答：“也是，那就不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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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川却不肯就此揭过，定定的看着她问：“殿下可是要给谁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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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都不带了，你还问这些做什么？”季听慵懒的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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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川的手微微攥紧，片刻之后才勉强松开，声音也愈发薄凉：“殿下可真是心中能纳百川，即便是到了申屠这里，也不忘府中随侍，只是殿下所爱甚多，记得住谁爱吃甜谁爱吃咸吗？仔细送错了，不讨好，反而落了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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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不会，他们的喜好，本宫记得清清楚楚，”季听说完顿了一下，又无辜的补上一句，“即便是记错了，他们也不会埋怨，只会欢喜本宫连记错都没记到旁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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