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楚身为出身没有任何优势的王孙，如果不冒头就难以稳固地位。冒头又要被敲打，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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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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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襄按着额头，长长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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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情况就算是换一个秦王也没有用。太子、夏同，甚至是政儿，当了秦王之后，他们首先是一个王，其次才是他们自己。就算他们全然信任自己，自己也不能做出让他们会在国君的身份与自己的感情中两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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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襄磨磨蹭蹭换好衣服，发现嬴小政正倚靠在门口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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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小政刚满五周岁，从三头身变成了五头身，仍旧是一个腮帮子鼓鼓小肚子也鼓鼓的可爱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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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着双臂，露出了早熟的神态耍帅，让朱襄不由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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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小政站直身体，不满道：“舅父，你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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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笑没笑。”朱襄抱起嬴小政，蹭了蹭嬴小政的脸蛋，“政儿有什么要和舅父单独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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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小政抱住朱襄的脖子，在朱襄耳边轻声道：“舅父，政儿拖累了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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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襄眉头一皱：“谁说的？舅父去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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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小政不依不饶道：“舅父，政儿是你的累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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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襄缓声道：“政儿，当然不是。政儿是舅父的倚靠，没有政儿，舅父恐怕早就撑不住了。你舅母也是。你是我们家的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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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襄没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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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朱襄自己，如果不是知道天下在他有生之年会统一，知道奠定天下一统基础，让“分久必合”成为天下大势的秦始皇就是自己的外甥，他不一定能在连番打击中振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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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也一样。无论老秦王如何敲打他，哪怕接下来太子柱，甚至夏同都变成了一个合格的秦王，他也会努力活下去，至少活到看到秦始皇统一天下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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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当秦始皇的舅父了，不看了这个重要的历史事件后再死，那就太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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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小政收紧手臂：“舅父，你相信政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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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襄道：“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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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小政道：“我听说舅父想要去巴蜀。舅父赶紧去吧，去巴蜀就能躲开秦王的猜忌和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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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襄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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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半晌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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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小政板着小脸道：“舅父你说的，你相信政儿。我有大父、阿父照顾，有荀翁、廉翁、范翁、白翁教导，老师也入秦了，舅父可以放心去蜀地。我也会代舅父照顾好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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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襄捏了捏嬴小政的脸颊，道：“政儿，你才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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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小政道：“我六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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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襄道：“在舅父这里，活过一年才算一岁，所以你五周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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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小政无奈：“舅父，我不想和你争辩这个……你不是说相信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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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襄笑道：“我相信你，和我担心你不冲突。你还是个孩童，无论你再厉害，当你还是孩童的时候，就应该有长辈保护。雏鹰学会飞翔的时候，老鹰都会在一旁盘旋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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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颠了颠怀里的孩童，朝着夏同被逼喝药膳的地方走去：“舅父会创造一个让政儿既能尽情发挥才能，又能轻松欢笑的童年。舅父希望，等你长大成人，应该承担责任的时候，回忆起童年时和长辈的相处，能够露出开心怀念的笑容，而不是眉头紧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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