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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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恩站稳后匆匆道了声“谢谢”，立刻退到一边紧紧地反手扒着墙面，勉强定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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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马甲男也因为刚才的动静摔倒了，现在还在门边的地上蜷缩地躺着，不知为何遇到了这等事情都没有叫嚷，这不符合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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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摩恩也无暇分心去再给出额外的关注了，他的全部精力都被面前的维克多吸引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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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多有一双温暖的淡茶色瞳孔，此刻它们正一眨不眨地定在摩恩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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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一汪茶色清泉，摩恩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是因为他好像快要溺毙在其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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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传闻中不受宠的花瓶软脚虾，和流言的出入实在是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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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起来那样镇静，那样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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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外面的飓风是不是都吹不乱他的头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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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多轻轻启唇，好像要对着摩恩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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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环境下，伴着声声惊雷，总觉得那些话的内容是会比生死都更庞大也更厚重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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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恩盯着对方的嘴唇，莫名不敢去听那句即将脱口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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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头蜷起，故意转过头去看着乌云涌现、浪涛滚滚的窗外，将心跳的失常频率归结为他对天气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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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有些话不是他避开视线就能不去听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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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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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而坚定的话语响起，带着一种不容人反抗和迟疑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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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恩如同被窗外忽闪的巨雷劈中了一样呆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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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维克多都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就继续不急不缓地开口道：“从前我考虑很多，但我现在不想再走弯路。人类的生命无常且短暂，我没有章法，只想抓住你。摩恩，你同样喜欢我，那我们不要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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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样一个奇葩且自大的人才能说出的轻浮的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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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这话的内容诡异到了过分的程度，其行为本身已经足够“叛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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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资本帝国的少爷，一个居于顶层的人上人，突兀地向贫民窟中长大的底层水手求爱——这个故事匪夷所思到现如今的恋爱小说作家都不敢这样写，因为会收到“失真严重”的批评和苛责，也不会有报纸肯刊登价值观如此错误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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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比那些篡改历史创作“人类与魔人相爱”的作品还更能引起人民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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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发展到了今天，已经到达了以资本力量为尊的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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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级上升的通道曾经短暂开放，然后彻底地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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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年前还有斯科特家族白手起家建立一代商业帝国，放在如今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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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还要从一百多年前的人魔最终战役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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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之为最终战役，实际上那一场战争并不惨烈也并不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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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甚至并不伟大，哪怕它实现了清除魔人、换人类安宁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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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魔人并不是人类战士们奋勇杀敌而消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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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一天的战场上，他们突然尽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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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当时在场的战士口述，就是无数道黑影化成淤泥，再彻底分解于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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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众人还以为这是魔人的新一场进化，亦或是一种暗藏玄机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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