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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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西尔低声询问：“吃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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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尼微微停顿，然后点了点头：“吃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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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了就快离开这里，我去找博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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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西尔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但兰尼还是敏锐地察觉出她现在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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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西尔每次心情不好，味道都会变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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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去拉塞西尔的手，但又有些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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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塞西尔这次的味道尤其苦。比之前折断那个人的手、破坏蔷薇园的时候还要再苦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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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应该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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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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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西尔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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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打算像博德那样，隔三差五偷一只出来给兰尼补一补，结果这家伙一下子吃掉了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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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吃了副院长最心爱的天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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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院长现在想必已经去兴师问罪了，估计很快就会找到博德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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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打算害博德背下这么一口大锅，想来想去，只能自己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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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她带兰尼来这里的，是她打开了大门，是她给了兰尼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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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根结底，都是她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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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也在心底小小地问自己：是不是一开始就不应该把兰尼留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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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有点难解，暂时先不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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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先去找博德说明一切才是最要紧的事情，否则再迟一点，可能就赶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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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西尔的心里闪过无数个念头。她抬腿向大门的方向走去，突然，一个柔软、潮湿的东西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她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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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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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西尔回过头，看到兰尼正站在她的身后侧着脸偷看她的神色，一只小小的触须因为她的回头而迅速蜷缩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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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西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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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西尔，你生气了吗？”兰尼见她不说话，不确定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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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西尔面无表情地说：“你知道还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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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尼微怔，那只小小的触须也慢慢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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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很生气，毕竟这是她第一次承认“自己在生气”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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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什么？”兰尼看上去有些困惑，宝石般的绿眸拢上一层薄薄的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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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西尔也微微歪头，平静地说：“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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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兰尼的瞳孔微微缩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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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的塞西尔……有点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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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发的少年垂下蝶翅般的长睫，在苍白的脸上落下一片阴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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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吃的太多了？”沉默片刻后，他终于低低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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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依然是小心翼翼的，充满谨慎与试探，仿佛惹怒塞西尔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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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明明他才是危险的那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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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想，塞西尔就会像这些消失的生物一样，连一丝痕迹都不会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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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西尔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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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这会儿博德可能已经被副院长抓走了，她顿时没有心思再想这些。她抬腿就要走，兰尼连忙拉住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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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尼，来不及了，有什么话等我回去再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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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西尔无奈地转身，耳边突然响起一声马的嘶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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