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单，顾徐一下睁开眼，他猛地坐起身，皎洁的月色落在他额头，全是细密冰凉的虚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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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徐垂着头，胸口剧烈起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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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安静了一会儿，掀开被子下床，走到飘窗，蹲下静静注视着月光下的橘子树，树梢的绿芽又冒出来不少，微微卷曲着，再过不久，就会长成一片健康的树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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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徐忍不住抬手想去碰碰它，却又在快碰到它时停住。唯恐碰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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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徐静静看了几分钟，这才起身回床，走几步感觉有些口渴，往桌上瞄了眼，最后一瓶水被他昨晚喝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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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门口走，打开门正好出去，突然发现对面的门投出淡淡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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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白还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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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徐眸色沉了沉，是失眠了吗？他抬脚走到对面，曲手轻声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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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走廊敲门声再小也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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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徐敲两下没反应就停住，也许姜白只是睡着没关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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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回手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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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里，咔咔声越来越清晰，是唤醒他的那道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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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徐即将落下的脚放轻了力道，悄无声息下楼梯，自动感应灯没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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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到一楼楼梯口，不远处的厨房投出来一道不明显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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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咔声就是从厨房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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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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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徐想着，几秒走到厨房门口，刚要进去，就看到冰箱的冷藏室大开着，熟悉身影蹲在前面，面前散落着无数零食包装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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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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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节奏嚼着巧克力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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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徐认出背影，薄唇微微动了动，到底没出声，转身要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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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白两边脸颊塞得鼓起来，隐约听到身后有动静，他下意识转头，恰好顾徐抬脚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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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里包着食物，说了一串听不懂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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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徐唇角稍稍扬了扬：“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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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白快速咽下巧克力豆，又将刚才的话复述一遍：“你是饿了来找吃的？”说着将手里零食递过去，“巧克力豆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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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白嘴角沾着残留的巧克力，顾徐盯着看了会儿，抽了张纸巾走到姜白面前，“不要。”他蹲下，抬手去擦姜白的唇角，“你这里沾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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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灯没有打开，只有冷藏室的光笼罩在两人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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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得近，姜白甚至能闻到顾徐身上淡淡的橘子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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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白一瞬间有点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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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徐服务那么好，还帮队友擦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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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徐指腹若有似无碰到姜白的嘴唇，有点软，有点温，忍不住手下用力按了一下，他很快收回手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嗓音有一点点沉：“我是来喝水，你饿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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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姜白没在意刚才的小插曲，一手抓起零食包装袋，站起来冲着顾徐笑了笑，“有点事要通宵，吃点甜食补充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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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徐皱眉：“明天还有通告，你熬夜撑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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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白反问：“你经常熬夜，也撑得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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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光线下，顾徐眉间间都是倦色，眼窝下面有着两团小小的乌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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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徐稍微愣了下，这才说：“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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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能，不过……”姜白说着突然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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