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面临一点点小麻烦，”克劳斯沉静开口，“我想帮助你，坦白一点说，我能让你生活的更舒适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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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玉感觉自己的手指在渐渐发暖了，被塑料袋勒出的痕迹发热，红痕在缓慢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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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每周的零花钱，”克劳斯抛出了一个更加具有诱惑的条件，“你可以随意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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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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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美妙的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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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玉感觉克劳斯更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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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头发更像灿烂的、闪闪发光的金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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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随意提”着三个字也不是那么好搞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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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玉不确定面前这位慷慨的先生愿意付多少钱，她有些担心开价太高，会把对方吓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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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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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想，自己真的要选择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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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敏锐地捕捉到她神情中这一丝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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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劳斯往后坐，和方才仔细聆听的姿态不同，他稍稍退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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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这么着急给我答案，”克劳斯说，“这是件大事，你可以好好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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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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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毛线啊，她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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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劳斯有钱有颜有身材，和他谈恋爱简直赚翻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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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普通男性谈恋爱伤钱，和他谈还能赚钱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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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看都是件很合适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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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克劳斯却不聊这件事了，他将话题岔开，微笑着问景玉：“课程读的怎么样？吃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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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此关心景玉的学业，倒是把景玉弄的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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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再追问刚才提到的薪酬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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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景玉稍稍有点小懊恼，有点悔恨，还有点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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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克劳斯再说的时候，一定抓住机会，及时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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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二天中午，景玉才去素食餐厅继续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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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道路上的雪都被清雪车清理的差不多了，景玉拿着车票在公共汽车上的机器打了时间戳，她的薄鞋子有些抵抗不住寒冷，渐渐地把脚趾打凉，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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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经过装饰华丽、有着拱形屋顶的圣米迦勒教堂，继续向东，经过塞德林格街，这是购物者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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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玉看到衣着光鲜的富人，她们有着暖和的鞋子和皮毛外衣，不需要为脚趾生冻疮、发痒而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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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能令她们忧愁的是家里的宠物生病或者不舒服，不像景玉这样，随时担心犹太房东会涨房租、买不起酸酸的黑面白、交不上学校中的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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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人的烦恼都是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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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人的烦恼五花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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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景玉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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仝轻芥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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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特意光临了景玉所在的餐厅，在一番折腾之后，临走前，向经理投诉了景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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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有皮肤病吗？”仝轻芥捂着嘴巴问，“你看看她的手，那么红，好像还肿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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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玉和经理说：“先生，我是对冷水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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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理来自土耳其，他先是以圆滑的话术将仝轻芥请了出去，私下里又和景玉聊，建议她去后厨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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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样更适合你，”经理说，“Jemma，我们不能因为你而影响到尊贵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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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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