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凛挪开目光，车开出小区，又前行了一段路，他掉头上高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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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是演员不断夸张的笑声，他再度开口，“怎么不继续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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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要处理，回家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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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拐上高速，两旁路灯照着，有雪落到挡风玻璃，雪渐渐大了，“没碰上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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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晏鹤清弯起眼眸，“他们也要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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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凛又看向后视镜，就撞进少年清亮的眼睛，“谢谢你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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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凛喉结微微滑动，不动神色移开目光，“你谢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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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今天的谢谢。”晏鹤清莞尔，“其实我今天心情有些糟糕，你愿意邀请我去你家过年，我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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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凛喉咙有些许咳意，他压下去，“为什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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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想念一些人。”晏鹤清这才收回目光，他转而看着窗外，间错有几缕路光，大部分时间是寂静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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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台里，相声说到高潮处，台下一片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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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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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路，两人皆没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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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高速再开了一段路上山，宁静山间，只半腰有一处地方亮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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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别墅停住，雪下得比市区大，大片大片往下掉，晏鹤清合上纸袋，下车几步上了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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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凛降下半边车窗，“先进屋，我去停车。”驾车去了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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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身后响起开门声，光亮照到台阶，旋即一道慈爱的女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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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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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鹤清回身，映入眼帘，是一个瘦到极致的女人，几乎是一张苍白的皮裹着骨架，戴着一顶厚帽子，坐着轮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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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立刻和合照里的女人重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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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陆凛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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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鹤清礼貌鞠躬，“您好，我叫晏鹤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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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如婵招招手，“靠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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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鹤清不明所以，他上前几步，弯腰靠近陆如婵，“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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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如婵这才看清了晏鹤清，她微笑，“很配你的名字。”也确实年轻，比陆牧驰还小5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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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枯的手心，温柔拍了拍晏鹤清的肩，“快进屋，外面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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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进屋，佣人早已备好了客人的拖鞋，全屋开着合适的地暖，晏鹤清换上鞋，又脱掉了大衣，等到客厅，他一一拿出礼物，“这是我养的小盆栽，希望您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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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四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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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色蓝鸟，彩色浆果，雪花玉坠，钱串锦，用白色小瓷盆种着，每一盆都开得特别有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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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如婵看得惊喜，她端过粉色蓝鸟，爱不释手，“好漂亮，我一定会认真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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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鹤清还提着纸袋，佣人要接过，晏鹤清微笑着摇头，佣人也回了一个笑容，就没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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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关响起关门声，不一会儿，陆凛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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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大衣围巾，西装外套也脱了，只穿着浅棕色细条纹衬衫，他边走边解着袖扣，陆如婵举起小盆栽，“阿凛，你看小鹤清送我的礼物，多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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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凛看向那盆粉蓝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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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养得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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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取下手表，看了眼时间，八点多了，他搁到小边几的收纳盘，往饭厅走，“开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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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如婵还是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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