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杞螺头花胶汤端上桌，是美津楼的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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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明章盛了一碗，说：“爷爷，太烫了，要晾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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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琨称赞道：“这里的菜品味道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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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吃得惯就好。”项明章说，“大伯，等你生日也来这里，我帮你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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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母客气道：“他在家摆两桌就够了，哪值当这么大的排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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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環颇为可惜：“跟以前相比，这算什么排场？爸这两年身体不好，已经尽量简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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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父安慰道：“你别难受了，在哪里办、人多人少没关系，最重要的是一家人齐聚一堂陪爸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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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如纲不经意地说：“人不齐，婶婶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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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明章端着碗，低头搅动汤羹凉得快一些，仿佛没听见刚才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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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大伯母遗憾地叹了一口气，“咏缇去年就没来，今年也不来，自从搬进缦庄就没怎么露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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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明章垂着眼睛：“有什么需要露面的场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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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缇个性安静，可以理解。”姑父说，“不过今天是爸的生日，于情于理也该来祝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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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明章倏地抬起头，问：“如果姑姑不来，那姑父会来吗？大伯不来，大伯母会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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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琨眉头忽皱：“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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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明章道：“我是说项珑都不知道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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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桌人暗惊，急忙偷看项行昭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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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琨压低嗓音说：“平白无故你提这个名字干什么？他抛下家庭是不对，可爷爷对你们母子还不够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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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母劝道：“老爷子怎么对你们大家有目共睹，我们都视咏缇为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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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明章没了耐心：“够了，别再提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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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琨道：“你是项家的孙子，她要愿意，永远是这个家里的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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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明章大手罩住碗口往桌上重重一搁，咚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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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薄的骨瓷当即碎裂了一道缝，他声音不大，脸色却阴沉至极：“谁他妈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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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座皆惊，厅内霎时万籁俱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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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地，项行昭急促地哼喘起来，发出模糊的音节，好像在说“不”，带着乍然受惊的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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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環赶忙跑过去，蹲下/身安抚，然后厉声道：“明章，你诚心让大家不痛快是不是？你爷爷欠你的，你这么刺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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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疯了！”项琨动了怒，瞪着项明章，“知道你狂，现在敢对着一桌长辈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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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明章冷冷地说：“那就别让我不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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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如纲拍桌而起：“够了！你别太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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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没插嘴的项如绪紧紧拉住大哥，试图充当和事佬：“爷爷生日大家开开心心的，不要吵了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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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琨哼了一声：“他项总不开心，别人谁敢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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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们沉默旁观，平时站队看权力虚实、看形势利弊，今天的事涉及项家的私隐，任何人都不好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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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按照常理，在寿宴上怎么也要忍一忍，先发脾气的不免理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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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琨怒火难平，推上轮椅往外走，项行昭一抖一抖地瘫坐着，仍在哑声哭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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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母和项如纲紧随其后，项環和丈夫也愤然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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