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静悄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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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氏的面色比之前来说好看了不少，惨白的面上总算是有了一丝血色，两人坐在院子里喝茶，围墙外面是一片翠绿葱葱的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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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南鸢面对着那紧闭的偏殿，面上肉眼可见的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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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在你那儿可还好？”耿氏的唇色带了两分血色，清楚的能看清年轻的时候是个美人。叶南鸢收回目光，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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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很好，很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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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医术不错，有什么要办的倒是都可以交给她。”耿氏上前，伸出手给叶南鸢倒了杯茶：“高门大院里的腌臜事，实在是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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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不胜防，身侧还是该有个可靠的人才放心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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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南鸢今日一整日都魂不守舍，自从走进这个院子，她就出奇的冷，浑身发冷，克制不住的颤抖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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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那茶盏，立马急不可耐的过去接，嫩如葱段的手指被烫到，才猛然之间往后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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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不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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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氏也着了急，立马过去碰过她的手查看，瞧见那指腹都被烫的红了，眼中浮上一丝心疼来：“烫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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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江知微走后，叶南鸢再也没被人这样关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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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不自在的将手抽回去，指甲掐着那烫红的指腹，自虐一般：“不疼。”耿氏看着她的目光一沉，随后过去叫嬷嬷拿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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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厚的一层药膏涂在叶南鸢的指腹上，耿氏才道：“心神不宁，魂不守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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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南鸢的头一瞬间抬起，她的目光从耿氏身上看向她身后那间关着的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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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屋子一年没住过人，从外面看起来，有得地方已经结上了厚厚的蜘蛛网，叶南鸢完全想象不到，一年之前她阿姐是如何住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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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的时候又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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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看看吧。”她对面的耿氏捧着茶盏喝了一口，道：“是不是怪我残忍，要让你在这个地方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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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南鸢猛然之间抬起头，从进屋开始她就一直有隐隐这个想法，却是没想到耿氏居然真的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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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整整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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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子里的手克制不住的颤抖着，耿氏面不改色的将茶盏放下来，道：“在我面前尚且能泄露几分，若是日后你与旁人一起过来，不用人去查，你的表情就暴露的一表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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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南鸢狠狠咬着牙，直到感受到喉咙里溢满了血腥味，她才卸了浑身的力气，朝耿氏扯出一丝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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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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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氏的目光又一次的落在叶南鸢的手腕上，那处的佛莲玉珠衬托着她的肌肤，细腻的仿若能透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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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着叶南鸢的手看了许久，久到面上都浮现出几分欣喜，又像是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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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是你的生辰吧。”是她的生辰，也是她阿姐死去的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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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氏的下巴一抬，那双含着沧桑的眼神往竹林那看去。敲锣打鼓的声音隐隐约约的透过，穿过这竹林的时候却是卸下了几分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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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下头，目光沉沉的：“佛莲异香，天生富贵，你姐姐对我说过，她想护你一辈子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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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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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耿氏那座院子，叶南鸢往这府中最热闹的场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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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心死死的掐着那烫红的指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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