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向于休休,“你是于休休吧?你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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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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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曲枫看看管教,看看于休休,脸涨得通红,快要气炸了,“你是说,我妈不见我,却要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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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教严肃地点头,“是这样的。虽然我也不明白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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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于休休同样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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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丁曲枫愤怒的目光中,于休休跟着管教到了会见室,看到了戴着手铐穿着囚衣的毕红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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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时间不见,于休休几乎认不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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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花白,皮肤蜡黄,一头柔顺的长发剪成了没有任何造型的短发,枯燥地耷拉着,整个人瘦得脱了形。脸上没肉,颧骨就显得格外的高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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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那双眼睛倒比她犯案的时候看着平和了很多,好像整个人都沉寂了下来。看到于休休出现,她甚至露出一个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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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孩子,谢谢你来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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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休休有些惭愧:“红叶老师,我早就该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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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红叶怎会不懂个中关键?这是想来就来的地方吗?她笑着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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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晚,能看到你,我已经很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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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休休看着她微乱的白发,没有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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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红叶兴致却很高,微笑着问了于休休很多问题。她的工作室,她的别墅装修,尤其是她的那些宝贝,关于收藏和养护的问题,她问得很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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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休休知无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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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答案后,毕红叶满意地点头,“我就知道你会好好对待它们。这样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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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问丁跃进,也没有问丁曲枫,丁休休有点别扭,明知不合适,还是忍不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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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老师,你为什么不见曲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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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红叶沉默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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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说话,空间似乎凝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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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于休休听到她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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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休,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当然,这话用在这里不合适,但我的感受大抵相同。我不敢见小枫,不想让她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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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休休似懂非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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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曲枫姐,很想你。她回国很久了,每天都在想办法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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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什么可救的呢?罪有应得。”毕红叶笑着摇头,“我的想法都告诉律师了。对我未来的归处,我也已经有了心里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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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休休鼻子有点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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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然的毕红叶,比撕心裂肺的她,更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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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红叶语气幽幽,“我对不起小枫。在她很小的时候,我就醉心艺术,没有分给她更多一点的时间和陪伴。这孩子独立,要强,做什么都有主见,从来不让我操心。那时候,我曾引以为傲。现在回想,小时候的她,应该是孤独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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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总以为,未来很长,我们会有大把的时间。可是,小枫慢慢长大了,飞远了,渐渐走出了我的视线……现在,她终于回来了,我却是这个样子,怎么好意思见她?我是个失败的妈妈,我没脸见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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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休休皱皱眉:“红叶老师,她不会在意的。你什么样子,她都会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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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红叶微笑,“你替我告诉她,我也很爱她。但是,我希望在她心里,永远是那个美丽的妈妈——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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