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秘密，可又想到杀了奴妾是要去官府报备，削掉奴妾的奴籍，唯恐多生是非，握紧的刀柄便又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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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一个奴妾，她出去乱说也没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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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项羽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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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了大伯项伯的消息，问了敌人刘邦的消息，就连他记得，并且看好的几个项氏族人也问了，却忘了问一个人，所以，在奴妾感觉到不对劲，悄悄去和项梁禀告了此事，项梁过来找他时，项羽整个人都颤了一下，“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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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又回到了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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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妾为他们点燃了蜡烛，搬来两张案几对放，项羽爱喝的酒水从瓷壶壶嘴徐徐流入青铜酒爵中，倒好之后，奴妾欠了欠身，离开内室，不忘掩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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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上还摆放了几碟点心，夜色深了，不是刚出锅的新鲜。项梁没什么胃口，便也没有去碰，只是打量着项羽，片刻后，沉声问：“你不是我侄子。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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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羽有些激动：“叔父，我就是项羽！我是阿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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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梁断然：“你不是！我还不至于认不出我一手带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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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羽眼眶有些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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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那边，他的叔父死在了反秦之路上，于定陶被章邯打败，战死。项羽实在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再见到活的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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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个叔父，是他叔父，却也不是他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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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羽心情复杂，一时半会也没有开口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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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梁蹙起眉头，“你究竟是何人，冒充我侄子有什么目的？你若是不说话，我也只能将你押到陛下面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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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项梁就见到对面自称他侄子的男人，用他侄子的脸做出了一个又惊又怒的表情，看他的目光几乎是刺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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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父！”那人抬高了声音，“暴秦无道！楚虽三户，亡秦必楚，这些话难道你忘了吗！以前你还让我吃饭前天天喊出来的！我们楚人怎么可以对秦人称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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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梁瞳孔一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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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前喊话这事，只有他和他侄子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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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好好聊了一会儿，才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原来是花开两朵，他们分属不同走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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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羽厉声道：“这个世界的我居然臣服了暴秦，还为那暴君说话，顶撞叔父，实在是个没良心的玩意儿！他要是在我面前，我一定要把他打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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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梁注视着这个因为经历不同，眉眼间有一股戾气的侄子。换做以前，他会很高兴听到项羽这么说，还会附和他，可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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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籍。”项梁站了起来，“你随我来，不论看到什么，都不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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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羽乖乖地站起来，“好的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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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他已经是西楚霸王，是说一不二的霸主，项羽在项梁面前，永远是他的侄子。这天底下，项羽只会听他叔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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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羽跟着叔父出了府邸，上了马车，再下车时，入眼是一处市集，人流涌动，处处是问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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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梁：“你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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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项羽顿了顿，将这个会引来官兵的词汇咽下去，改口：“我看到了很多人在买卖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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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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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羽瞧了又瞧，“还有，咸阳的人果真富裕，舍得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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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他记得他年轻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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