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神女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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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这些吾都能做到。”神女的声音轻得很，却仿佛炸响在他耳边，“然后呢？下次雪灾，你……或者其他心怀百姓的人来求我，我再次帮忙，又下次，地龙翻身，依然有人求我出手。总会有人如此做，哪怕代价是他们的命。但是，长久以往，人们会懈怠，会不再敬畏天灾，不去想着如何治理河堤，减少水患，而是——会有神仙出现替他们摆平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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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想看到这样的发展吗，张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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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懂得人心，听完后他非常清楚，一定会出现神女口中的场景，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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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会出现，既然你帮我们保护了庄稼，为什么不能帮我们将财产变回来呢？为什么不能把我们的亲人复活呢？为什么不能直接没有天灾，年年风调雨顺，四海太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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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从来很难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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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午后的日头炙烤着大地，一滴汗珠自张良额间滑落，阳光为它镀上金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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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过来。”神女回身，凝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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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走了过去，立在神女身前，此地是一个小坡，神女站在高处，他稍稍仰起头来，去面见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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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地方上头，正是红日耀耀，张良被闪了一下，眼前似乎有些模糊，神女的脸面几乎看不清，下一刻却又清晰了，神女仍在静静瞧着他，方才的模糊大抵是夏日炎炎令他产生的眩晕吧。张良如此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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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不到的声音在青霓脑海里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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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道具‘春梦了无痕'已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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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道具‘造梦’已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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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伸手一指，山林里无数根绿藤活了似的，蔓延向天边，绿荫如盖，交叉缠绵。腾空的奇迹将自己编织成一辆没有马的马车，主动断了深埋地底的根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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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咴——”天边传来嘶鸣，一匹雪白的骏马踏云而来，自动将脖颈伸向绿藤马车。藤蔓分出几道小须，将它上了缰绳。白马拉着绿车，来到神女面前，跪伏下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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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平静地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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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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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跟了进去。白马跃空，蹄下虚空一圈圈荡出白色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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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息？还是五息？张良没数，只听到神女说：“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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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为神女掀起盖在窗前的藤技，张良随即往外看，发现是咸阳仓外，小吏正一车车装运粮食，瞧方向，是欲往灾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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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需吾让庄稼复生，灾民的吃食，陛下已派人去运输。此前我应你的求助，是因为大秦缺粮，而如今粮仓已满，尔等人类可以自行处理灾后事宜，何必求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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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扶着藤枝站起来，透过窗去眺望下方场景，轻轻地垂下眼，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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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马再次踢踏，掠过长空，又停在一县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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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里，侥幸活下来的灾民与左邻右舍互相搀扶，去山林里砍伐树木，拖回县中，开始削木做屋；有灾民去泽里捉鱼，烤得半焦也不嫌弃，自己吃了半个，还把半个塞给了一个无亲无故的小孩子，那小孩子躬身道谢，带着那半条鱼回到自己父母身边，踮起脚硬是喂给他们吃鱼肉；穿上孝服的少女含泪埋葬亲人，官吏带来赈济的棺木供她装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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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道：“有相同遭遇的人互相支撑，有朝廷救助，他们可以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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