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你十年后，也堪与我一战。”西门吹雪盯着他，“但你心中有垢，若不消除，终身止步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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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八道！”李路行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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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吹雪道：“剑，至精至诚，诚心于人，方能达到剑术巅峰，你的人，就是你的剑，你的剑，就是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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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路行的手在颤动。他的心也在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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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着李白时，将他当先祖，将他当剑仙，是憧憬，却又早已自有三观，有些方面无法苟同——先祖不是剑，他是仙，仙又如何能理解凡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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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西门吹雪是一柄剑。他的剑气已浸入骨髓，里里外外，都透着剑的冷锐。学剑的人，最无法忽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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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仿佛是自己的剑在叩问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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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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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得起手中剑，对得起你的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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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路行握剑的手越收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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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的话和态度，确实施与了影响，不然他也不会产生迷惘，去询问亲近的家人。此后，尽管表面肯定了自身没错，李路行也清楚，自己内心深处，依然轻飘飘地不知道如何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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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承认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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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证明错的是先祖，错的是林稚水，那我就没错，我还是完美的李家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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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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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剑清鸣，李路行眼中闪现偏执，手腕一动，剑去如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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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靖叹道：“他有了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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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稚水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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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这一剑，本该是“大河之水天上来”的奔腾，一往无前，然而，一剑之中，竟有七八处壅塞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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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河之水”是李白的剑，不是李路行的剑，当他心里动摇时，剑技便有了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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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吹雪依然没动，手中无剑，也无甚剑气伤人，可李路行的戢鳞剑刺向他后，剑忽然脱了手，调转方向面对李路行，从他前心穿入，后背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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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腻的血红湿透剑尖，血珠过刃，滴答溅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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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路行冷得牙齿打颤，“我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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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吹雪云淡风轻：“我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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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不需要拔剑，只因别人手里的剑，就是他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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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路行转头，脖子一格一格地动，比生锈的齿轮仍不如。他看着林稚水，心跳一下下地动，一声接一声，胸膛处的血花一朵朵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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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稚水也看着他，眼眸格外明亮，“这就是……你想要的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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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路行扯了扯嘴角，想要说话，却只能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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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剑并没有杀了他。虽然当胸而过，可西门吹雪的确没立刻杀了他。剑在他心口上，只要他不立刻拔｜出来，那就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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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刺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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