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的真凶是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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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个卖假货的店老板，自有被他坑到的顾客将其扭到府官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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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稚水转身，往街边去，“抱歉，纪兄，让你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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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滦阳瞧着大踏步而来的少年，抛了抛手里刚出炉的煎饼，音调懒懒：“太阳还在天上，无论如何也不算晚。”将手中饼扔过去，“填个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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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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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找了个墙根，皆是长腿半屈，倚靠着白墙吃煎饼，酥酥脆脆的饼子抚慰了空荡的胃，牙尖咬破油炸物，焦金油汁流入口腔，香气在味蕾上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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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饼真好吃！”林稚水双眼弯成钩月，五纹钱一个的煎饼，少年也能吃得香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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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滦阳侧目看他，“林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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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稚水抬起脸：“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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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滦阳：“你当时，为何会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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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是错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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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错的，你就会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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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的就是错的，错了就要改正，看到错误，自然该指出来——”少年拧着眉，满眼困惑，“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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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脸上没有犹豫，没有迟疑，说出口的理念如此自然，仿佛这是一件吃饭喝水那般，不值一提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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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有人可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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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滦阳：“天底下错事那么多，你也能一一纠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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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稚水摇头：“我不能，我只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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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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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少年坦坦荡荡，心如明镜不可欺，“既然我遇见了，当然要管一管。天下之大，我顾不来，我只顾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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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眼前犯错的是当今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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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滦阳以为他会说，“要看具体情况”，“要权衡利弊”，“如果会动荡国家，那当以大局为重”，然而，林稚水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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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字，重若万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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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有多么灿烂，少年的红衣便有多么辉煌，那双眼睛清澈明亮，注视他时，好似镜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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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纪滦阳轻声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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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如果这世间真的有人能如同一面明镜，照映正误与得失，除了林稚水外，还有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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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稚水拨开滑落的额发，目光直直看过去，“怎么突然念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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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滦阳忽地一笑，“有感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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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他也笑，可更多的是镜中花水中月那般，看似触手可及，实则与世界隔了一层。不如此刻真实，仿佛被不知何物叩响了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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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究竟是想到了什么，才会有所变化？林稚水推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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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滦阳又是一笑：“走，去客栈，洗热水澡，睡大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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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伸了个懒腰，骨节噼啪作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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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两人一连走了好几家客栈，都被告知已经住满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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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滦阳感到奇怪：“难道是临近元日，许多人赶着回家过年，才会如此客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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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稚水抬头看了眼天色，掐着飘来的梅花，眉心皱得如同手中被揉烂的花瓣，“我感觉不太对，稍等，我找人去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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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滦阳有些好奇他能够找谁，转眼就发现有粗衣麻鞋，腰间系飞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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