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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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修的虽是无情道，却也不是不通晓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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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今时今日所见，亦宛如昨日昨夕的复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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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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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轻鸿的两三句指点，其实说得不明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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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还有万能的史官凌霜魂，根据记忆和随身携带的资料书，他为两人提供了足够多的参考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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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霜魂说：“蛇类蜕皮前，会有一段失去视力的短暂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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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巫满霜摘下蒙眼的白纱，张大眼睛，让言落月仔细检查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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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每次和巫满霜对视，言落月都会被他的视线麻痹僵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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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一次，巫满霜眼瞳中覆盖了一层蓝白色的浅膜，仿佛两片遮挡在眼睑中的白纱，直接阻碍了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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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落月伸手在巫满霜眼前缓慢地挥了挥：“能看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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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点光感。”巫满霜如实道，“没关系，我感知能力不错，能察觉你们两个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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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这么说着，带着手套的手掌却不自觉地往前探出，像是要摸索到什么东西才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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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落月及时地抓住了巫满霜的手，很轻松地握在手里摇了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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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霜魂在一旁充当旁白：“在蜕皮前这段时间里，蛇妖的性格一般会和平日有异，他们要么是比较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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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满霜立刻否定道：“我心情非常好，没有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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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霜魂继续往下念：“——或者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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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啦一声，言落月甚至没看清巫满霜的动作，小蛇就已经拖着自己的椅子，连人带椅瞬间挪到了她身旁不足一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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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满霜承认的非常迅速：“我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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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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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不相瞒，她感觉一种淡淡的碰瓷氛围，正在这间房间里缓缓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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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霜魂继续照本宣科：“蜕皮预备期里，正是蛇妖们最虚弱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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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满霜摇摇头，表情跟他撕开自己手腕伤口，遍地洒血时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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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无论是什么样的伤痛，都不能在他的神色间造成一丝一毫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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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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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霜魂一字一句地棒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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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这期间，陌生人请尽量远离蛇妖。而蛇妖的家人、朋友，则要给予蛇妖足够的体贴和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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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当的安抚和更多的接触，或许能够消除蛇妖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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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未落，巫满霜已经“啪叽”一下摊平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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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稍微带着一丝迟疑地问道：“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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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满霜闭眼，壮士断腕般表示：“那我其实有点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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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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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霜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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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他这副表现，言落月一下子喷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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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抽回自己的手，然后在巫满霜有点委屈的表情里，倾身隔着斗篷，给了小蛇一个暖暖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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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见，凌霜魂记载的资料，当真准确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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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蜕皮前的这段虚弱期，平日里的巫满霜，可没有现在这么坦率、这么会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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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道等蜕皮期过了以后，再回想起这几天的表现，小蛇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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