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邢，你别戴有色眼镜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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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邢笑了声：“我还不知道你。高中那会你就天天找人家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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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纪燃眼一眯，“他跟你告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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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能啊。是他班里同学看不过眼了，来我这说过两嘴，让我抓你。”老邢吐了口烟雾，“我就纳闷了，你跟他又不是一个班，甚至不是一个年级，两人八竿子打不着，他怎么惹着你了，你非要找他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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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子烟的味道跟真烟天差地别，纪燃抽不习惯，眉头都皱成了川字。他道：“他没惹我，是我看他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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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这回答很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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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幼稚。”老邢笑了笑，“其实每次看到你们两，我都会想到我和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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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燃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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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老婆，老邢的目光都温柔了许多。纪燃看惯了对方凶悍的模样，现在才发现，老邢其实长得特别野性，平头，胡渣子挂在下巴上，明明是个小保安，却莫名有股沧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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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老婆也是青梅竹马，认识的时候，我八岁，她七岁，我俩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学校……哦，我只上到高中就没读了，没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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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婆家里特有钱，要不是当时有政策，我也没那机会跟她一块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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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燃翘着二郎腿，打断他：“说重点，别磨叽。而且我和秦满不是青梅竹马，你可别搞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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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吧，你们从初中开始就认识了，勉强也够得上边。”老邢笑了声，“我老婆特可爱，脾气好，人品好，学习成绩更好，我们班四十个男生，三十八个都喜欢她。但我当时跟你一样，是个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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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燃说：“滚吧，你自个儿人渣，别把我拖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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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被打断，老邢不悦地问：“你到底听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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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燃啧了声，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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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那三十八人里的一个。但我那条件，就长得还行，其他啥也没有了。不学习、爱打架。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她不会喜欢我。”老邢吸了口烟，笑道，“但我喜欢她，我特喜欢她，看她第一眼，我就想娶她当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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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都给她写情书，跟她告白，没一个成功的。不论是长得帅的还是成绩好的，她都一眼都不多看，小妮子要求高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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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不敢表白，却又想接近她，于是我就干了混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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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燃扫了他一眼：“你该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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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想什么呢？怎么可能？”老邢打住他的想法，“……我就天天欺负她，找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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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拽她辫子，藏她橡皮筋，给她书袋里放假蟑螂……她每次都哭，但就是不去告诉老师，终于有次，她忍不住了，来我面前问我为什么总欺负她，眼睛红彤彤的，像只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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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讨厌她，她就哭得更厉害了。我当时心脏都差点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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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那会特幼稚，我想，她不喜欢我，毕业之后我们就要分道扬镳，那还不如让她讨厌我，这样她以后都会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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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燃听得出神，半晌才问：“那你们怎么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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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的时候，她跟我告的白，说是不想给自己的青春留遗憾。你知道什么叫天上砸馅饼吗？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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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邢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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