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黎放下宣传手册去看他：“清醒了吗？――不要说话，摇头点头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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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雾沉不摇头也不点头，摸索着翻转过手掌握住了谢九黎的手往他那边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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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这一套动作时沉默得像个认死理的小孩一样，谢九黎又不好跟个还没在麻醉后遗症里的人抢，遂拖着椅子往床边靠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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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雾沉拉着谢九黎的手放到身前，然后又把另一只手也伸过来，上下一起、像个贝壳一样地把她的手拢在了中间，才露出一丝满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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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没什么力气，双手一起也只是松松地扣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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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九黎用另一只手撑在床边，打开手机开始搜索：全麻之后多久能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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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引擎给她推送了一系列搞怪视频，大多是病人出了麻醉之后因为甚至不清醒而发出的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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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相比之下，沈雾沉已经是非常令人省心的那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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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九黎扫了一眼沈雾沉，果不其然又对上了他直愣愣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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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沈雾沉不动弹也不胡说八道，这就已经很优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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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九黎于是就半倚在床边，任由沈雾沉像是被瓦罐抓住的小章鱼一样扣着她的手左摸摸、右看看，把自己当成了尽职尽责的陪床工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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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过了两三个小时后，沈雾沉在第一百二十六次对谢九黎左手的结构了解中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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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意识地捏着谢九黎的指节，觉得触感有点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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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雾沉边捏边朦胧地想：我是谁我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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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旁传来纸张翻页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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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雾沉下意识地转头循声看过去，见到了趴在他不远处、单手拿着一本《艾滋病防治指南》翻阅的谢九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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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雾沉眨眨眼睛，被麻醉麻痹的记忆倏地尽数卷进脑子里，令他忽地一下撒开了紧握着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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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九黎立刻察觉动静，侧头朝他看来，打了一个哈欠，“醒了？别说话，医生说你最少一周时间都不要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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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放下册子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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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雾沉盯着她舒展开来的手臂和肩背腰线，再恍然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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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手里都是微潮的汗，也不知道抓着谢九黎的手握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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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只握了一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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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雾沉在脑子里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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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好几个小时了，抓着我不肯放。”谢九黎伸完懒腰说道，“我腰快趴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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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雾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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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默地把双手规矩地放到了身体两侧的被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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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手术很成功，静养好了以后，就会和以前一样，不会产生任何变化。”谢九黎说着去拿水瓶，“好像还要几个小时还能进食，现在口渴的话润一下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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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雾沉在混乱的思维中点了一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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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湿润的棉签落到他下唇上、轻轻自左向右擦过去的时候，沈雾沉才睁大眼睛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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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马不停蹄地伸手阻止谢九黎的动作，拿过棉签自食其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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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有棉签在中间，四舍五入那也是……谢九黎碰了他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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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九黎把被翻得卷起来的艾滋病宣传手册放到床头，看了下时间：“你还得住院五天才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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