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瞻解释道：“炼器跟炼丹类似，每一个步骤都不能出错，刚入门的弟子不会接触等级太高的东西，炸多了就熟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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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神似陆衍当年上学的时候，老师说多做题，做多了什么题就都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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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已经到达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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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问道人所在的山峰种满了竹子，远远看去青翠一片，自由生长，颇为茂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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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瞻落地，拂衣收起长剑，安安静静朝着竹林中的木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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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两三步远的时候，木屋的门缓缓打开，只见一个头发雪白，面容却如青年的人手持一枚黑子与一尘对弈，他穿着一身广袖，轻轻落下最后一枚棋子，笑道：“师兄，承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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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尘道人把手里剩下的白棋往棋盘上一扔，哼哼道：“跟你下我就没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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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问道人轻拂棋盘，上面的黑白棋子自动分开，落在各自的罐子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转过头，正对着大门的方向：“恭喜小拂衣突破，怀里的可是小师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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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衍这才发现，一问道人不止头发雪白，连眉毛和睫毛都是雪白的，他嘴角带着笑意，望过来时眼睛却空空荡荡没有焦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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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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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尘道人大笑：“没错，是不是跟我很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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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衣把陆衍放下，跟裴瞻一起行礼：“一尘师叔，一问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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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一问道人从袖子里摸了摸，摸出一枚小印章，拇指一弹，扔给拂衣，“送给小拂衣的突破礼，拿着找你一岳师叔，让他好好给你的朝暮剑再回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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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衣双手接过印章，宝贝似的揣进自己的乾坤袋里，感动得热泪盈眶：“谢谢一尘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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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修是出了名的穷，每一次回锻本命剑用的都是又贵又稀有的金属，尽管帮忙回锻的是亲师叔，拂衣也做不出让人倒赔的事，只能苦巴巴到处赚灵石，君不见拂衣穷得把自己的山头的草皮都扒掉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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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问道人也送了礼，招招手示意陆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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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衍不明所以，乖乖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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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问道人挥手把棋盘收进乾坤袋，把一张纸拿了出来，道：“我推算了你的生辰，应当是二月初二，是个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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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二月初二还没到，陆衍这幅身体还不到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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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衍眼皮一跳，心底隐隐约约有个猜测：“可以给我一面镜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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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镜中，小孩穿着白色道袍，头发用木簪扎了一个小揪揪，面颊偏瘦，更衬得漆黑的眼睛仿佛深不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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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陆衍放下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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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可以确定，自己这幅身体是原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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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衍小时候只过农历生日，二月初二龙抬头，老人们都说这是个好日子，可陆衍小时候过得跟这个好日子丝毫不沾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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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养不良、低血糖、贫血，五岁的小孩还比不上刚上幼儿园的三岁小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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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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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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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一问和一尘在商量收徒典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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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问掐着手指，道：“今天是冬月十一，五天后是冬月十六，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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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瞻适时开口：“梦机传信给我，说三天后回宗，按他的性子，估计两天后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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