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是二哥主审的，你想想，官家此举是什么用意？明晃晃打二哥的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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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妆闻言，心里雀跃起来，“怎么忽然重审了？可是有谁在官家面前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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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圆耸耸肩，“谁知道呢，反正官家本身也想替大哥翻案。唉，我上月和四哥一块儿去麦仓看望了大哥一家，真是看出了我两眼泪花。大哥整日坐在院子里发呆，大嫂身上一样首饰都没有，眼巴巴看着他，生怕他想不开，做傻事……你说原本那样显赫的门庭，忽然冷落至此，人生真是大起大落，不可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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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妆也叹惋，“世人都恨自己没有投身在李家，可谁又知道李家的子孙不好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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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却在琢磨，官家忽然打算推翻仪王经手的案子，这就表明弥光在里头起了大作用。仪王这下该慌了，慌起来了，才能两败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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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在往她设想的方向发展，她长出一口气，等着坐山观虎斗，转而又和芝圆提起五公主，笑着问：“你可曾结交过满愿？真是单纯可爱得很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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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圆自小是养在宫里的，五公主比她小不了几岁，彼此自然有交集。不过芝圆不怎么喜欢她，也和她玩不到一处去，撑着脸颊道：“我们在一起念过书，我是看着她长大的。可惜她出身虽高，脑子却不大好，八岁还不会写自己的名字，直学士一说她，她就嚎啕大哭，闹得大家连课都上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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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妆道：“她的兴致不在读书上，也不必强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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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圆哈哈一笑，“我的兴致也不在读书上，要是有个像你这样开明的老师，小时候也不用受那些苦了。”言罢顿了顿，眼里暧昧丛生，“近来可私下见过你的李判哥哥？上回听说他拒了县主家的亲事，看这架势，是不打算在上京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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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妆这阵子忙着自己那点事，已经好几日不曾见到他了，不知怎么，提起他，陡生了许多生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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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圆见她走神，盯着她看了好半天，嗳了声道：“和我说着话，想的却是自己的心事，小娘子不怎么把我放在眼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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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妆失笑，“我哪里没把你放在眼里，我是想着该让人准备什么好吃的来招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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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圆说不必了，“我这两日胃口不好，老是泛酸水，还是少吃些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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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妆一听，顿时直起了身子，“泛酸水？我们香药铺子隔壁就是熟药局，上回听坐堂的大夫说，泛酸水不是吃坏了肠胃，就是怀了身孕。芝圆，你别不是怀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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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懂这个？”芝圆手忙脚乱来捂她的嘴，“不能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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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妆挣扎道：“为什么，这可是好事。和干娘说一声，她要做外祖母了，我呢，就要做干娘了！”越说越高兴，盘算起来，“孩子的彩衣我来准备，还有小儿戏耍，我能供到他六岁，要什么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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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圆却苦了脸，压声道：“不是说这个。我和四哥成亲才一个多月，这时候怀上孩子，那不是穿帮了吗，所以我连身边的嬷嬷都不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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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明妆就不明白了，“成亲了有孩子不是应当的吗，穿什么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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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圆面红耳赤，凑在她耳边说：“大婚起码满两个月，诊出怀上孩子还说得过去，我和四哥大婚之前……没能止乎礼，要是果真怀上，那可要被全上京耻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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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妆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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