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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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娘颇为担心，忙查看他包得够不够严实、是不是受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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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王华听了文哥儿的伟大计划，点头说道：“那你要抓紧练字了，哪有只有别人给你写，你不给别人回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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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哥儿道：“还小，写不得！汪医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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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搬出专业人士的权威发言，让他爹放弃这个会伤害小孩子爪爪的危险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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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华笑了笑，抱着文哥儿往下一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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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哥儿抬头看去，却见他们家门口摆着的纸簿子上写着“守制未满，恕难回拜”的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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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头动了动，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上头那句话，好奇地问他爹：“不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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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华给文哥儿介绍了一下，这家乃是李东阳李学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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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阳父亲两年多前去世，按例得守制三年，平日里这些热热闹闹的人情往来都是不能掺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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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过年这种喜庆日子要是有人来拜年，一味地拒绝又太过不近人情，所以还是把纸簿摆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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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哥儿弄不清楚这些弯弯绕绕的礼仪，注意力转到了李东阳身上，总觉得这名字也在哪儿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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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接再厉地刨根问底：“认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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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华见文哥儿感兴趣，又给他介绍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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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的重点在于“这位李学士十七八岁考上二甲第一，同时被选为庶吉士进了翰林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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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瞧瞧，十七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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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阳比王华还小一岁，却硬生生比多了十几年资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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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李东阳和谢迁一样，是当初曾给当今圣上朱祐樘讲过课的人，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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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华用“你瞧瞧这位李学士多厉害”的眼神看向文哥儿，那目光是什么含义不言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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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哥儿不甘示弱，当即用“爹你比别人大一岁怎么没别人厉害”的眼神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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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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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这不是起步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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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俩沿着长安街一路相互伤害过去，路上还真遇到不少和王华打招呼的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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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交情深浅，他们有些是打个招呼就分别，有些则会停下脚步聊几句，关系更好些的还掏出串压岁钱塞给文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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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走到一位当朝阁老家时，文哥儿感觉气氛实在不怎么样，他爹连贺辞都写得有点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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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哥儿有点好奇，可念及这是他爹的顶头上司家，一路上都没说什么，硬是憋到回家后才问起王华是不是不喜欢那位阁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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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华知晓他憋了半天才问出口，显见不是会在外面瞎说的性格，便与文哥儿说起成化一朝那几位阁老的作派来：大伙私底下都称呼他们为“纸糊三阁老”，底下的六部尚书则是“泥塑六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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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绰号，就知道他们是怎么做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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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事一点都不管，每天就在衙门里喝茶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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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哥儿一听，这个可太耳熟了，不就是大伙对公务员的基本印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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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不是所有岗位都这么闲，端看单位性质以及领导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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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上头有了“纸糊三阁老”，底下自然就出了“泥塑六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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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起了话头，王华顺嘴就把如今那位首辅大人刘吉的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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