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剔许久，他问：“有没有那种……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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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晚屏巷子，天终于放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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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承洗澡换了衣服，书桌抽屉合上，以后在也不用锁了。有人敲门，乔苑林拿着卷子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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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干干净净的，已将昨夜的狼狈埋入心底。梁承给乔苑林辅导功课，大概是最后一次了，语速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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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完后，梁承拿出一只档案册，依次装值班表、批改好的报告、学生评价……两张空白的稿纸，写辞职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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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苑林说：“你真的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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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梁承正面回答，“处理好这些，我会退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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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苑林喑哑地说：“不能多留一些日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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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承暗想，也许小狗都比乔苑林聪明。都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他做好被厌恶，甚至唾弃的准备，岂料乔苑林却不死心地挽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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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迟早要走。”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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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如此，当初在月台就应该一走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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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后，梁承办妥所有事情，去了趟德心回来，旗袍店没开门，他拐到楼侧，乔苑林坐在门庭下戴着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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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芮之去给林成碧试打板的样衣，就他们俩，乔苑林说：“哥，我请你吃顿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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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伙饭么。”梁承停在台阶上，“有人请客，你带着嘴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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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排档今晚不做生意，就一桌，隆重又醒目，应小琼要为梁承践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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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小玉也在，婀娜多姿地立在街边给老四打电话，刚拨通，老四骑自行车晃晃悠悠地出现了，驮着一大箱海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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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死了！”应小玉掐着细腰，“你在不来，炒一盘二氧化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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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卸货：“哎呦玉姐，我不是精心挑选么，可以先炒底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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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小琼扎着围裙亲自下厨，骂道：“我看你挺像底料！磨磨蹭蹭，有钱买什么威登，钱花完骑个破自行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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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说：“开车咋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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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哄吵的一幕像平日里每个热闹的夜晚，乔苑林下车跟在梁承背后，做个深呼吸，露于人前时竭力扮作相同的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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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应小琼总爱逗他，喊得整条街都听见：“小乔同学，梁承要走了，你舍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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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苑林答非所问：“我帮忙摆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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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小琼“啧啧”摇头，颠起炒锅翻出一束火苗。梁承抄着兜走来，拿起一头大蒜开始剥，一边低声说话：“应哥，别开这种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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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小琼奋力磕了两下炒勺，承认道：“没错，我三番五次就是故意的，想让那小孩儿把你留下来，让你放过自己，在里面的时候你天天……他就是那个结，那个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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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承将剥好的蒜案板上，说：“我已经放过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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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小琼菜都不炒了，瞪着他辨别真假，这时一辆凌志驶过来，郑宴东拎着半打星巴克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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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问：“不是送外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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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郑宴东自我介绍，“我是梁承高中同学，吃饭嘛，给大家买了点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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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小琼嘀咕：“谁他妈喝咖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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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宴东又听见了，刚要呛，被应小琼翠绿的衬衫和黄金的项链晃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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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都是相熟的朋友，乔苑林感知到梁承真的要离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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