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苑林赶忙回应：“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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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成碧问：“怎么了，打给我有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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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苑林“嗯”一声：“妈，你下班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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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林成碧嗓音微哑，语速稍快，“还在台里，要开个会，你没有急事的话改天再说，写完功课早点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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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苑林说：“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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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想挂断，或许梁承的事只是借口，他就是为了满足打给林成碧的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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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林成碧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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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苑林说：“我来姥姥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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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林成碧说到一半，“小陈，资料发一下，然后去剪辑室把张工叫回来，马上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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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苑林屏息等候。过了会儿，林成碧想起他这茬，说：“苑林，你刚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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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苑林重复：“我在姥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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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成碧道：“姥姥家离学校和补习班都远，她又事事惯着你，你这样不行，明天就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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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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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苑林，你总任性给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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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离婚了，没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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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成碧说：“我就知道你根本没事，就是怨我们离婚想撒气。我这边忙，你抓紧时间撒完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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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苑林攥了攥手机，喉咙堵着一句辩解，“我不是”，心里藏着一句，“我有点想你了”，最终通通咽回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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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你忙吧，不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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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成碧又叮嘱一遍：“明天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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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机中已是挂断后的忙音，乔苑林不甚意外，但他每一次都会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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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保全一点面子，他背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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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承终于明白，乔苑林让他回避的是此情此景，是躲在天台偷偷想家却没人在意的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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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视着，冷冷的月光披落在乔苑林的肩头，晕成一片银白。他捻熄吊灯，阳台陷入了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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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苑林自在一些，表情垮垮的，说：“我没告诉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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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承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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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苑林又道：“是今天太晚了，我下一次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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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承说：“随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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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苑林站到双脚酸麻才爬下天台，他郁闷得睡不着，写CAS的活动日志写到了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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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不出意外地晚起了半个钟，到校时大门已经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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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着小病初愈，他认为迟到一些不要紧，不慌不忙地从书包里掏出领带，然后发现活动日志忘了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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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苑林设想了一下，他放鸽子在先，如果承诺的活动日志也出问题，田宇大概会跟他恩断义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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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路这么远，让老太太跑一趟不现实，他摸出手机，登录微信又退出，反复几次，最后觍着脸戳开了梁承的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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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苑林：你在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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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免误会，他补充道：不是查岗，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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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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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苑林：接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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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人：上学还下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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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苑林：给我送一趟作业，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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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苑林：六百块就一笔勾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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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苑林：你趁机加价也行，开个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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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人：十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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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苑林一瞬间安心，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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