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板一眼地回答：“妹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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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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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的林格一回忆起这场初遇，已经补好的牙齿就禁不住地开始隐隐泛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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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中将这种情况称之为“幻痛”，意为“受精神作用影响，明显感觉却没有病灶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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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颗已经被填满的牙齿本不该再疼痛，就像林格以为只要竭力就能避免和林誉之的更多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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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人间由无数的“本应不该”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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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医务室中，灯光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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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开口的同时，林格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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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和戴着口罩的林誉之在这种情况下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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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无数种办法藏起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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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巴张开，尽力地发出“啊”的声音，上下颌的关节随扩张而发酸，酸到像牙齿末端被塞了两颗未熟的花椒，她主动地尽可能把它张开，以便医生一览无余地观察口腔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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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待陌生的口腔科医生，这是和“尴尬”完全扯不上联系的一件事，但现在观察她隐秘处的人是林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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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器械抵着她的上排牙齿，牙龈为那无感情的寒冷精钢发颤，他的声音很公式化，不是命令，不是恳求，如机器人执行一项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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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观，最适合他此刻语气的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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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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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抖的牙齿被强迫打开，连接处酸痛发胀，刺目的光照入口腔，检查着她那颗坏掉的牙齿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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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牙龈在审视下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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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补牙材料有松动，”林誉之说，“我需要取下来上一个医生填进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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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格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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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在她牙齿多年的东西被重新取出，她闭着眼睛，看不见状况，只听他的要求——张大，再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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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誉之不讲废话，甚至可以算得上惜字如金，最少的语言限度内下达指令，不仅仅是对病人，也是如此对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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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安静到能听到他调试器械的声音，朋友所说的“放音乐缓解”等事情全都没有出现，她只得到了一张干净、却令她寒毛直竖的牙椅，和一个利索却毛骨悚然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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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齿的检查结果尚好，松动的材料是不适的源头，好在还未伤到牙神经，没有导致牙髓发炎。她来得尚算及时，没有进展到更坏的地步，接下来仍旧是如上次补牙的步骤，打磨掉牙齿中坏死的部分，重新进行填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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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格微弱地点头，表示接受这个治疗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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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避免开口讲话，牙齿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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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誉之说：“在接下来的补牙过程中，细微的疼痛和酸胀都属于正常现象。如果你感觉到不正常的疼痛，你就举起左手，我会立刻停下——记住，是左手，右手会影响我的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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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很难受，就叫你自己的名字，我会立刻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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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格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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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水刺激着她的牙齿，清理着那一块儿不应当存在的创口。口腔容量有限，怎么经得住如此多清水的冲击，盛不下了，自然而然地顺着舌根往咽喉中灌，受不住地一声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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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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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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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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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格睁开眼，旁侧有供她吐出水的东西，她全程没有看林誉之的脸，漱完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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