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林格低头看碗中糯烂的豆子，说：“谢谢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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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是，无论是谁，如果令你感觉到不舒服，或者难受，哪怕对方是我朋友，是亲人，”林誉之说，“你也要及时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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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格看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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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因为你的好朋友而受委屈，那么，有朝一日，或者已经发生过——你会为了我的朋友或亲人，遭受和我一样的委屈，”林誉之说，“说实话，我完全不希望你体验和我一样的痛苦，但倘若不幸发生，你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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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发生了，而且很糟糕，很糟糕，这种情绪差点把我逼到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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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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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也不能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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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讲呢？讲你的舅舅狠狠地羞辱过我？讲他险些强吻我、企图让我更加难堪？讲他其实一直在威胁我？讲这些年，她一直在断断续续地收到的那些奇怪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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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路毅重有一点没有说错，林誉之会是他唯一的继承人，现在的林誉之发展很好，没有必要为了同她在一起而舍弃这一切。林格曾经怨恨林誉之为了前途抛下她们一家人，但后来发现，这几乎是所有人都会选择的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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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讲我不能真的和你在一起？因为我只是一个还未完全痊愈的病人？因为我连自己还能活多久都不确定、所以无法接受一份确定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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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的情绪稳定并不意味着能够永远恒定，那些糟糕的念头随时会再度淹没她，她不确定自己能时刻保持着求生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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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格不能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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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不能多想，一直在努力淡忘的东西，稍稍一多想，就犹如陷进流沙，一点一滴，缓缓浅浅地往下深陷，深陷，再深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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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不能治愈任何心理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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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只是爱，病是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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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格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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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誉之说：“上面是以哥哥的身份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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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银勺搅动粥，林格竖起耳朵静静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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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以情人角度讲的，”林誉之说，“林格，我不希望我们之间出现第二者。我不会干涉你和杜静霖之间的友谊，你们可以继续做朋友，但仅限于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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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格问：“仅限于做朋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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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给他房卡，”林誉之说，“也不能和他牵手、拥抱和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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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格说：“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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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林誉之沉沉地说，“林格，我正式地、以情人的角度告知你。一旦你和他有任何超出朋友的举止，我会中断我们之间的情人关系，立刻，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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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到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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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誉之接受林格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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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他吃的是治疗感冒的药物，天气寒冷，他昨天回来后，也有些鼻塞，不是什么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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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格也答应兄长，重新审视自己和杜静霖的关系，不会有超过朋友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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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格也解释了自己来意，目的地是长白山，行李箱中塞了厚厚一摞的资料文件，为的是找那个经理签字，帮忙解决父亲的退休金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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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想独自过来，看一看林誉之，然后再坐车过去。这次来哈尔滨，杜静霖也是自告奋勇，说和那个经理认识，也说自己能说得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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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答应他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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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格隐去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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