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贪？”燕十八面露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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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凉看都没看她，“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但凡好意，你都觉得是别有居心。你觉得自己不配被人真心相待，何必那么做作地跟我亲近？我对你好一点你倒是先受不了了，觉得我另有所图。我要你全部财产，你不答应给，我现在扔你出去，你是不是就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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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答！应！你扔啊！”燕十八看着苏凉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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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凉把帕子扔回水盆里，转身抱起燕十八往外走，“宁靖，开门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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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靖的房门应声开了，他径直走过去，把门栓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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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凉将燕十八抱出去，也没扔，俯身放在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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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遮月，寒意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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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十八冰冷的眸子看着苏凉，面上浮现一抹轻嘲，“你不是大夫吗？这就是你对待病人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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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大夫，但不治不知好歹的神经病。你不就是觉得我不可能对你真好心？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我成全你。”苏凉话落，转身进门，从里面把门栓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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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睡吧，不必理会。”苏凉对宁靖说，“她要拿命跟我赌，我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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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门之隔，燕十八把苏凉的话听得清清楚楚，面色倏然阴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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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吹来，她打了个寒噤，闭上眼睛，靠墙坐着，微不可闻地自语，“你没道理对我这么好……一定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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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去多久，燕十八觉得浑身冰凉，意识也渐渐模糊了，昏迷过去之前，喃喃道，“混蛋……真不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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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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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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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凉仍在看书，听到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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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冻死。”宁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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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凉有点心烦，“我要把她带回来，她不会觉得我是心善，只会觉得我想利用她达成什么目的。她因为过去的经历不相信任何人，难道还要我哄着她求着她吗？我没那么多闲工夫，也没那么圣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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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送她出去，她印堂发黑，可能活不过今夜。你若是可以接受明日为她收尸，就随你。”宁靖话落，回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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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凉合上书，面无表情地开门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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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外的燕十八在冷风中缩成一团，都快冻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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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凉把她带回来，炭盆挪到床边，弄来热水给她烫手，见她脸上恢复血色，才松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却见她脸色越来越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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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摸，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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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给自己找罪受。”苏凉叫宁靖给她拿酒来，又配了药让他去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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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好了，立刻赶走，且要给她一张纸，上面写上‘一刀两断，谁再反悔谁是狗’！”苏凉没好气地说，“我稍后就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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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折腾，等燕十八烧退了，天都快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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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凉给她灌了药，里面有安神的成分，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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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问宁靖要了木板和绳子来，把燕十八受伤的手臂和小腿都固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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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后，苏凉去找白大娘，问她接下来是否能帮忙照顾燕十八，直到他们从省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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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了，地里没什么活儿，白大娘一口答应，说让苏凉放心陪着宁靖去考试，她一定把燕十八照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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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初八走吗？”白大娘问。还有几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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