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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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的夜风中，他的声音比刀剑更为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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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嘁，我可不想欠了谁的人情，完了又得诓我银子。不就是治病么？我是医生，应当去的。放心，我会处理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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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屋匆匆梳洗下，夏初七处理好血衣，换了一身儿衣裳，又特地检查了一下额角遮那个“贱”字的肤蜡，这才去了东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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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院的陈设不如玉皇阁精致，本是招待来往官吏使用的，不过却也古朴干净。见她入屋，东方青玄慵懒地坐在一张紫檀木椅上，差了人端茶倒水，极为客气讲究，却便未见到那个据说活不过今夜的吴参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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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七心下明了，懒洋洋往椅上一坐，笑眯眯斜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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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都督治病是幌子，邀楚七前来单独一叙才是正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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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弯了下唇角，东方青玄轻嗅了一下青花茶盏里的茶，动作妖雅入骨，声音仍是浅淡如春风拂面，“如风，把东西拿给楚小郎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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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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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个略显陈旧的香囊便呈在了夏初七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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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东西她见过，就压在夏草的衣箱底下。略有淡香，针脚雅致，用料考究，上头绣着的两朵并蒂莲，花色精美，生动逼真，不像一个村姑所有。若换到现代，那就是一件不可多得的艺术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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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的东西？”东方青玄又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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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七只瞅了一眼，便眯眼看他，“这么精致的东西，哪是楚七配得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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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早料到她会否认，东方青玄不以为意，“那楚小郎可否把巾帽揭开，让本座一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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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咯噔”一声，夏初七更加证实了自家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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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从那天在树林子开始，她便心知这东方大妖孽应是认得原身夏草的。现在看来，他应该还知道她的额头上黥了一个“贱”字儿，如今他又在鎏年村搜出了属于夏草的东西，自是确定无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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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还想求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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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身世，夏初七其实也非常好奇。但她不傻，更是深谙“黥刑”的厉害，在得知东方青玄是锦衣卫大头目之后，哪里还敢承认？又哪里敢去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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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是他，包括在赵樽面前，她也不敢多吐露一个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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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上，没有一个囚犯去向警察询问身世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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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千转，她动作却没有停顿，只随口说好，便大方的揭开了巾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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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都督可都瞧仔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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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青玄妖眼一眯，瞥了她好几眼，面上却未露出半点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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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本座识错了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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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七松了口气儿，面上却也端得住，“原来如此？怪不得。呵呵，不过，楚七虽非大都督您的故人，但往后若有需要，刀枪箭伤痈疖肿毒阳衰不举，只管吩咐便是，楚七自当效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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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绵里藏针，东方青玄只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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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顿了下，才像妖精一般冲她魅惑一笑，起身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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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殿下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你可还吃得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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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谁的人生不是惊心动魄？”夏初七笑道，不想再在这厮面前装孙子了，立起身来，抱拳扛手做了一揖，“大都督若是无其他事情，楚七便先告退了。今儿这身子，实在乏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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