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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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谢丰醒了，习惯性地先叫红枣：“塔塔，塔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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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床边的芙蓉赶紧答应：“哥儿醒了，夫人一会儿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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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则不停息地抱起谢丰，扯掉尿布，按放到床踏边的痰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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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好衣服，芙蓉方将谢丰送到隔间炕上对坐喝养生茶的谢尚和红枣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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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谢丰抱着小手给谢尚问安：“你一习（您是夜歇得）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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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儿，安！”谢尚放下茶碗亲昵地摸了摸儿子的桃子头，嘱咐道：“去给你娘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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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叫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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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枣会教子。谢尚如此想：丰儿在红枣的教导下早就知道叫他爹，叫他爹娘爷奶，叫他爷奶太爷、太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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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丰儿唯独不大叫红枣娘，谢尚以为这都是因为去岁丰儿始学说话时，他放外任，没在身边的缘故：红枣家常挂念他，一腔心思必是都用在教丰儿叫他爹上了，如此不免疏漏了她自己——不然以红枣对丰儿的疼爱，哪有不喜欢听丰儿叫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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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和红枣夫妻，红枣失的，必是由他给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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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世人都说“子不教父之过”。教导丰儿原就是他的责任。他必得教儿子改过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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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提醒的谢丰给红枣行礼：“囡，你一习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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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枣笑看谢尚教子，儿子鹦鹉学舌地问安，配合点头：“丰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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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丰完成了任务，随即冲谢尚伸出了双手，口里叫道：“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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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丰看到谢尚的蜂蜜茶茶碗了，他要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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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尚却嫌弃道：“《礼记·内则》云：鸡初鸣，咸盥漱。丰儿，早起除了问安，还要做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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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丰咕噜着眼珠，将上举的两只手转向了端了热水脸盆进来的小丫头，回应道：“洗、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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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谢尚方笑了，亲接了丫头递过来的漱口杯喂给儿子：“对，还要盥漱。盥漱意为洗手洗脸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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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丰依言喝水，又依言漱口。只他年岁还是太小，抿嘴漱口于他还是太难——当下喝进嘴的水，一半咕咚咽下，一半沿嘴角自由流出，打湿了芙蓉刚给系上的围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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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别人的口水，谢尚一准嫌弃，但亲儿子的——谢尚接过丫头递来的擦脸巾与谢丰掖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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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尚不记得他小时候他爹有没有教过他漱口，又是怎么教的，但他永远记得他闯祸后，他爹护着他跟他爷讲的道理——“孩子可不都是这样打小需要人教？不然，怎么说子不教，父之过呢？爹，没把尚儿教好，是我的错。不过，您也没教过儿子怎么教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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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及往事，谢尚不自觉地微笑，如此再看谢丰一直盯着桌上蜂蜜水碗的黑眼睛，益发觉得儿子是块璞玉，等他雕琢，不免愈加耐心，夸赞道：“丰儿不错，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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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场景，红枣每天都见，由此日甚一日地认定谢尚很好，特别好——比她前世刷短视频刷到无数次的百万赞评“爸爸带娃活着就好的”爸爸们强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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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谢尚身体力行分担儿子教养，红枣感觉特别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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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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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三口吃了早饭方往东院来。时谢子安和云氏也已吃好早饭，在喝饭后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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