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妃大病初愈,在家中设宴,母亲叫上绾儿同去,你再与她见见可好?”又退一步,“再不济,宴上京中多数贵女都会到,还有南安王的旁支,你且看看,有没有心仪的,回来跟母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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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安王是郡王,虽也是宗亲,地位比琮亲王府矮了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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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昶却是一愣:“南安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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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南安王妃是宫中驯马女出生,嫁给南安王后,爱马之心不减,又在王府的后院饲了几十匹骏马,兼养了七八只看马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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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昶穿来多日,接触的都是高门贵户,没见过哪家养这许多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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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听云浠说起她在塞北的日子,又勾起了他养狗的心思,原想跟云浠打听打听金陵有没有狗市什么的,却被柴房的事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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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昶一口答应:“好,到时我与母亲同去南安王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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琮亲王妃见他应得痛快,心中一喜,以为他终于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遂道:“天色太晚了,早些去歇着吧。”不再强逼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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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知程昶哪里是去相看姑娘的,他是去相看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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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早,云浠一脸疲惫地回到忠勇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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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记挂着府上有内贼的事,连夜里当值时也心神不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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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辰方芙兰早已起了,坐在厅堂里等着云浠,一见她,迎上来道:“怎么乏成这样?可是累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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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温言道,“今早我特地为你煮了一小锅粥,快去膳房用些,用过早些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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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浠“嗯”了一声,却是不动,慢慢在右手旁的八仙椅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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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芙兰见她目色沉沉,移步过去,为她斟了杯水,轻声问:“阿汀,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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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浠在心中把府上的人悉数了一遍,觉得无论是谁把消息传出去的,她都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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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都是跟了侯府大半辈子的,都是她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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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浠握着杯子,垂眸看着杯里的水,摇了摇头,说:“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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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过了一会儿,她又将水杯放下,问:“阿嫂,昨日我正午离开侯府后,府上可有人出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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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芙兰闻言愣了下,片刻,勉强一笑:“这……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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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问问。”云浠看着方芙兰,“阿嫂不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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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芙兰没说话,沉默地在云浠一旁坐了,过了好半晌,才轻声道:“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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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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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正午过后……我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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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浠心中蓦地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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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芙兰平日里除非去看病,否则足不出户,就连之前变卖云洛留给她的首饰,也是让赵五跑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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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是什么别样日子,她竟破天荒地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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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嫂出门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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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买了盒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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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浠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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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芙兰没看云浠,兀自笑了笑,“这个月有些余钱,想着……再几年人就老了,便寻盒胭脂来涂一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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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以为理由得当,可细一想,这话哪里站得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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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好文,尽在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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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云洛去世后,方芙兰便素衣服丧,再不施妆粉,而今三年过去,丧期早已结束,她却仍是老样子,兼之府上拮据,方芙兰一个人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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