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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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昶问：“云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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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就是云大小姐。”小吏道，“忠勇侯的案子繁杂，又搁置了好几年，想来皇城司那里跟云校尉有的打听，三公子改日再过去也是一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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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折身回衙门取了一把伞呈递给程昶，然后指了指天：“今儿太冷，三公子身子金贵，不如早些回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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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昶撑着伞，沿着轩辕道一路走到绥宫侧门。雪更大了，洋洋洒洒地直往人脸上扑，侧门外，有几个等候官老爷的马车夫蹲在一起喝气搓手，其中一人道：“怎么突然就下雪了，一点预兆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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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昨儿还晴好，陡然一下这么冷，早知添件袄子再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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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料天老爷突然来这一出呢？我家老爷早上出门时连身薄氅都没带，想必该在衙门里冻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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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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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昶正若有所思地听着，忽然听到孙海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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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目一看，只见孙海平捧着个暖手炉跑来，气喘吁吁道：“小王爷，您已经办完差啦！那小的这就让人把马车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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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把暖手炉递给程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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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程昶道，“我还有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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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海平道：“咋了？小王爷，这大冷天的，您还有啥事儿急着办？”又拍拍胸脯邀功道，“您放心，小的过来给您送铜炉子前，已跟人合力把张大虎那个瞎猫熊眼的蠢头驴捆起来了，保管他不能上忠勇侯府搅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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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昶说：“我去一趟皇城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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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司？皇城司离这远着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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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程昶没多解释，撑着伞，回绥宫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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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司的衙署设在西面白虎门附近，并不在绥宫内，但走宫里的夹道过去，脚程便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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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忽大忽小，程昶到了皇城司，老远一看，衙署外正排着长龙，遥遥十余人的队列里，有看着像家丁的，有看着像耕夫的，什么扮相的都有，大都是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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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昶纳闷，上前一打听，其中一人将他上下一打量，问道：“阁下不是皇城司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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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昶今日虽穿了官袍，外头却罩了身绒氅，官帽也没带，一头墨色青丝梳成髻，拿玉簪随意簪了，是以瞧不出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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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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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有事找皇城司办，都得在这排队候着，等那头的官爷——”那个人抬手往衙外的长案一指，“问过您姓名籍贯后，才会把您引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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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昶道：“我是来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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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一样。”那人又道，指了指往前后几人，“我是来找差事的，他是来打听案子的，那头那个，瞧着没？穿一身补服的，还是个七品官哩，听说是上头哪位大人派来取物件儿的，还不是在这排着？总之来了皇城司，就得守卫大人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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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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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太平盛世，帝王放权放得厉害，这些天子近臣闲得没事干，已开始搞前台接待搞自主招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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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昶是琮亲王府的小王爷，按理只要上前说一声，自会有人把他恭迎进去，但他到底是二十一世纪的人，讲究人人平等，凡事不习惯行特权，便撑着伞，绕去长队最末排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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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司的两个接待小吏办差事尚算勤快，没一会儿就轮到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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