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房子卖了，上海徐家汇的房子、车、还有一些保值品就留给你们，这些年你们一直帮助我，我都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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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明成听了这话，愣了下说：“哎别，帮你是因为咱们是兄弟，再说你不也经常帮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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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毕业那会儿，连找工作的简历都是程昶帮他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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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苋说：“你要是愿意，我都帮你变现，捐给希望小学，或者多资助几个贫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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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段明成玩笑说，“别说我们不乐于助人啊，要有能力，我们也愿意像你一样主动给社会做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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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昶笑着道：“我没娶妻生子，也没有父母老人需要赡养，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走，只能取之社会，还给社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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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本来平淡，何苋却听出一丝伶仃感，说道：“现在一个人，又不是一辈子都一个人，等你病好了，以后的路还长，会有人愿意陪着你的。这遗嘱我先帮你存着，你以后结婚了，我这边直接给你作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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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拿着笔记本去护士站，把遗嘱打印出来，复查过一遍，三人一起签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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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部最晚探视时间是晚上九点，签完遗嘱，护士就过来催了，何苋没时间把带来的海报拿给程昶看，临走指了一下沙发上的纸袋，扬了扬手机，意示看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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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张医生调不开时间，程昶的手术安排在第二天早上五点，过来巡房的医生叮嘱程昶早点睡，帮他关了灯，程昶就势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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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眼，却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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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太暗了，有那么一会儿程昶觉得自己像置身于苍凉无垠的荒原。朔风北来，直接吹在心上，脚下没有实感，心空洞洞地漏风，整个人非常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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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着不去喝水，尝试进入睡眠状态，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确定自己是真的渴了，才拧开床头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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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水，一看时间，竟然已经夜里两点半了，之前浑浑沌沌的，也不知道究竟睡着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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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头灯在墙上映出一片安静的光晕，像水墨画，程昶看了一会儿，目光落在搁在沙发上的海报上，离手术还有两个来小时，他无事可做，只好拿出海报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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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报展开的一瞬间，程昶就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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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上是一个红衣女子的背影，她提着剑，立在一片竹林前，只侧过来小半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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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阵阵，竹海成涛，青丝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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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女子似乎有些伤心，低垂着眼眸，淌下一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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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副海报一下子就把程昶的思绪拽回大绥，恍惚中，他听见她的声音，“抬上板车，一并送回衙门请仵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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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刚到金陵的那天，被人从水里捞起来，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的便是她穿着红衣，提着剑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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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海报上的女子与云浠不尽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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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浠的鼻子要高一些，有点微微的驼峰，眉眼明媚又有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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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昶认出海报上的人，这是他第一次从大绥回来，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个女演员，她当时饰演一个红衣女侠，程昶觉得她跟云浠有点像，还去微博翻了她的剧照，存了几张在手机里，其中一张做屏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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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昶拿出手机，何苋早就把微信发过来了：“之前看你手机屏幕是这个女演员，正好我们律所接了他们工作室的业务，找她要了签名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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