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只有淡淡的檀木和墨水混合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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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清芷走到窗前的桌子前，上面摆了一些外文书，她手指点着，逐个看过去，有英文，有德语，还有一个法语学习的资料，她愣了愣，抽出，打开看，里面详细做了笔记和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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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这都是他自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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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清芷愈发觉得荒谬，她坐在椅子上，拉开抽屉，只看到整齐的笔记本，还有一些钢笔，墨水瓶……还有一个小小的、擦得发亮的铁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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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子平平无奇，瞧起来像十多年前的旧东西，但擦得干干净净，想来主人常常打开看。方清芷屏住呼吸，打开盒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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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安静地躺着一枚生锈的铁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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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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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清芷确认那不过是枚再普通不过的钉子，只是不知为何陈修泽要这样妥帖收起。百思不得其解中，隔着玻璃窗，她看到楼下阿贤已经客客气气地将苏俪俏母女送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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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盒子放回原处，听到身后门被敲响，不轻不重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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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芷，”陈修泽说，“吃早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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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真正吃早餐的，只有方清芷和睡眼惺忪的五弟陈永诚，陈修泽也在，他已经吃过了，面前只摆了一份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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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启光和温慧宁都早早吃过早餐、离开去公司了，家里只剩下他们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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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大圆桌，不过座次颇为随意，方清芷观察一下，并没有刻意的固定座位，主座悬空，陈修泽坐在右边，再右手边是留给她的位置，已经摆好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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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是陈永诚，他显然刚起床没多久，头发还是乱糟糟的，睡眼惺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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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清芷已经意识到这个家庭的不同之处——陈修泽看起来守旧，绝不是那种迂腐之人。他并不赞成将妹妹们培养成用来联姻的合格贵妇，对待两位妹妹的教育都颇为上心，和弟弟陈启光差距并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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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启光和温慧宁都是在香港读到大学毕业，之后进入公司做事，两人相差一岁，无论是学业还是职场规划，都是同水平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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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要说四妹陈至珍，在英国念完大学后又取得硕士学位，如今正潜心攻读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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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陈修泽究竟是不是好人，但他的确是位精心教育弟弟妹妹的好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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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昨天晚上，陈修泽抽打陈永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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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清芷唯独和俞家豪有几分姐弟情谊，但她从没有对弟弟动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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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然间，陈修泽端了一碟虾仁炒蛋，放在她面前，又亲自盛了一份青鱼秃肺，一碗虾子大乌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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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阿贤说，你父母是从上海来的，”陈修泽微笑，“这些是请上海一位老师傅做的，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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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清芷说：“我父母家穷，就算是在上海，也没有吃过这样好的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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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修泽说：“刚好，我也没有吃过——永诚，帮我拿个碗，我也尝一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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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再自然无比，陈永诚走起路来，也是一瘸一拐的，方清芷猜测昨夜陈修泽定也抽了他的屁股。陈永诚十分听话，拿了碗，又回来，双手压着桌子坐下，屁股刚刚碰到椅子，又痛到吸口冷气，冷汗涔涔地撑着桌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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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修泽给方清芷夹白灼菜心：“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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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永诚苦着脸，连带着酒窝也不明显了，叫苦不迭：“屁股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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