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绸布覆于目前，他唇色苍白，轻轻抿着，却依然不失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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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在明忻面前，缓慢蹲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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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忻伸手拆了他眼睛上的布，看着明慎毫无神采的眼睛，整个人瘫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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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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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明慎轻轻叹了口气，“你不该如此执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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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忻摇了摇头，双眼通红，猛地推开明慎，转头看着皇帝，崩溃质问，“是你？是你弄瞎了阿慎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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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龙袍的男人看了她半晌，威严的声音里满含失望，“我之前就提醒过你，你以为明慎的眼睛是为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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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谁，自然是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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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明家被连根拔起，与明家亲近的人的官职也被一降再降，帝京一时人心惶惶，而要保下皇后和依附于明家的人，便要明家再无复起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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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明慎是明家嫡系，这一切要他来换，好像最合理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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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把解药给他，你杀了我，杀了我行不行？”明忻攥着皇帝衣角，眼里的恨意和绝望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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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家先祖于社稷有功，朕不会要了你的命。明慎的官位也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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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低身，捏着明忻的下巴，眼里隐有痛色，却依旧坚定道：“至于你，就在自己宫里好好思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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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忻失声片刻，颓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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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间所有爱都曾真挚过，只是远不如权利的诱惑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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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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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被囚，太师这个职位就显的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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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倒猢狲散，一夜之间，明家的下人跑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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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慎手里握着根木杖，一路走回明家。路人有许多人对他指指点点，无不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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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那样被人尊崇的明先生，此刻落魄的可能并不比普通百姓好上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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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慎却觉得有些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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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后，别人对他的称呼不会是国舅，也不会因皇后与明家而对他明刀暗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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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后，他只是明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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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宅里杂乱一通，地上散落着被翻的乱七八糟的物什，明慎看不见，被脚下的东西绊的踉跄了一下，有人急匆匆的从他身边跑过去，狠狠撞在明慎身上，他一时不稳，砰的一声，狠狠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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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快点！别去后院了，前厅的东西拿了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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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别被人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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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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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杂乱，明慎偏了偏头，薄唇抿成一条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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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衫上尘埃点点，明慎伏在地上，摸索着去找那根木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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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早就被杂乱的脚步踢到一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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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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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祸不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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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掌被跑过去的人踩到，如玉的骨节立刻渗出血来，明慎闷哼一声，轻轻吸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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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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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伏在地上，满身的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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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人看不下去，踟蹰片刻，走过来扶起他，“先生……您……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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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慎接过他递过来的木杖，唇微微勾起一个弧度，“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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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间所有事，好的坏的，明慎并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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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他觉得这结果，已经比自己预想的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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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着他的那个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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