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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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纯见了他那满是悲愤、通红的双眼，愣了一愣，竟像是呆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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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李瑕与林子已扶着韩承绪跃上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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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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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金锁长枪飞舞，大步跳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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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船被这壮汉一砸，剧烈摇晃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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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聂仲由一把揽过有些呆滞住的刘纯，扑上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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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的一声，几支箭矢钉在他们前一刻所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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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向湖心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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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长寿与洱子用力一撑长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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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船才离开岸边，岸上已有一声大吼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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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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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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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嗖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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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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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船在湖面上飘荡着，沐浴在箭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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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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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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洱子站起身，撑起长篙，并用身子将高长寿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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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箭射中了他，他闷哼一声，也不说话，只奋力撑船。这矮壮的大理汉子平日里话就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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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长寿才要起来，刘金锁忽然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长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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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啥力气，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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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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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利箭射入刘金锁的肩胛，他却是哼都不哼，把船调转了一个方向，用他高大的身子挡着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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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噗”又是两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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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白苍山站到了刘金锁身后，顷刻就中了两箭。他身材并不高大，但偏是站在那里，挡住了比他强壮得多的刘金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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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金锁再要转身，白苍山的双手已按住他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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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撑船，我就是个无用的老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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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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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被人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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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雨的破风声、箭矢刺入体内的轻呼声中，有人开口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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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刘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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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站到了刘金锁与洱子之间，挡住了船中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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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是李瑕……咳……我先前说得不对，是我错了。还有，我从来不怕……咳……从来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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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箭！”岸上又是一声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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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轮箭雨毫不留情地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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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噗噗噗噗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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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不停流在小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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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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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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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我是如何查到了你？自己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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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弘道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田奎，随手把一份卷宗丢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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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奎翻开那宗卷，身子一颤，再抬起头来，已是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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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卷宗赫然是宋廷所载的关于他的一切情报，其中还有当时余玠调任四川时给枢密院的密折，纸面泛黄、字迹犹存，那是余玠请宋廷保护他田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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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余玠已逝，这些文书竟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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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弘道叹息一声，道：“我知你是真心投效，之所以给你看这个，是告诉你不必再对宋廷心怀愧疚了。你看，他们把你卖得多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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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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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明白为什么，是吗？”张弘道轻声问道，“你不明白，你为他们出生入死，他们为何要如此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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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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