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淡淡道：“我虽然是个瞎子，却一点也不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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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苦笑道：“有时我倒真希望你还是聋一点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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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他们已走到阴凉的屋檐下，对面正有一个和尚垂着头，规规矩矩地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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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和尚长得倒也是方面大耳，很有福相，身上所穿的却又破又脏，脚上一双草鞋更已几乎烂通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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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看见了这和尚，立刻迎上去，笑道：“老实和尚，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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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和尚抬头看见了他，也笑了，道：“你最近有没有变得老实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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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笑道：“等你不老实的时候，我就会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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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和尚遇着了他，好像只有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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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又道：“看样子你今天好像特别开心，莫非有什么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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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和尚苦笑道：“老实和尚怎么会有喜事？像你这样不老实的小伙子才会有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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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道：“但今天却好像是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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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和尚皱了皱眉，又叹了口气，道：“今天的确是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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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的表情，无论谁都看得出他已不愿陆小凤再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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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陆小凤偏偏有点不识相，还是在问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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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和尚苦着脸，讷讷道：“因为……因为我刚做过一件不太老实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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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来不想说的，却又不能不说，因为他是个老实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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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陆小凤更觉得奇怪，更要问下去：“你也会做不老实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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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和尚道：“这还是我平生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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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觉得更有趣了，压低声音，道：“你做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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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和尚的脸似已有点发红，嗫嚅着道：“我刚去找过欧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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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道：“欧阳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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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和尚看着他，表情忽然变得很奇怪，竟好像有点沾沾自喜的样子，又好像对陆小凤的无知很同情，摇着头道：“你怎么连欧阳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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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道：“我为什么一定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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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和尚悄悄道：“因为欧阳就是欧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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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道：“欧阳情又是何许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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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和尚的脸更红，结结巴巴地说道：“她是个……是个很出名的……妓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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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已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了出来，才总算说出了最后这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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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几乎忍不住要跳了起来，他做梦也想不到这老实和尚也会去找妓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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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心里虽然觉得又惊奇，又好笑，脸上却偏偏不动声色，反而淡淡道：“其实这也算不了什么，这种事本来就很平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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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和尚反而吃了一惊，忍不住道：“这种事还很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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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正色道：“和尚既没有老婆，也没有小老婆，一个身强力壮的人，若连妓女都不能找，你叫他们怎么办？难道去找尼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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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和尚已听得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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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接着道：“何况，高僧和名妓不但是妙对，而且本来就有种很密切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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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和尚忍不住问道：“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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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道：“高僧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名妓却是做一天钟，撞一天和尚……这种关系难道还不够密切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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