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一分本事，喝十分酒，就有十分本事”。陆小凤的酒似已到了十分。他忽然对自己充满了信心，觉得自己的本事也到了十分。现在就算有七八条大老虎一起出来，他也有把握一个个全都打死。只可惜他要对付的不是老虎，是公孙大娘。高手决战，出手的时间、部位和判断，是连半分都错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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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是不是还能作正确的判断？看来他简直已连这屋子是方是圆都判断不出了。江轻霞一直没有跟他说过半句话，但现在看着他时，眼睛里却带着种同情和怜悯之色，就好像在看着个快死的人一样。除了三娘，别人的眼色看来也跟她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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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看着三娘，忽然笑道：“我若输了，也把鼻子割下来送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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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轻轻道：“我说过，我已不要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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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道：“对了，你现在要的是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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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道：“可是我并不想要你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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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道：“你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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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道：“要你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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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大笑：“好，我若输了，就把头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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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说来，一个人是不是有头，好像也已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事。现在江轻霞看着他，又好像是在看着一个没有头的人，甚至连那红衣少女眼色中，都已露出些怜悯。无论谁都已看得出，这个长着四条眉毛的醉鬼，这一阵又输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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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居然还在找酒。酒坛子就在桌上，他居然没有看见，因为他的眼睛突然发直，直勾勾地看着一个刚从后面走出来的人。一个女人，一个灿烂如朝霞，高贵如皇后，绰约如仙子般的美丽女人。甚至连她身上穿的衣服，都不是人间所有的，而是天上的七彩霓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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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不认得这个女人，他从来也没有见过如此高贵艳丽的女人。幸好他还认得她手里的剑，一双短剑，锋长一尺七寸，剑柄上系着红绸。难道她就是公孙大娘？就是刚才那个平庸的中年妇人？就是那癞子乞丐？就是那卖糖炒栗子的老太婆？陆小凤在揉眼睛。他几乎已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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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大娘微笑着，看着他，道：“难道你又认不出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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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叹了口气，道：“我只不过有点想不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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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大娘道：“想不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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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道：“我想不通一个像这样美的女人，为什么要扮成老太婆，我若是你，就算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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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大娘道：“你怎么知道这就是我本来的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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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道：“我不知道，我只不过希望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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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大娘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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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道：“因为我若一定要死在一个人手里，我只希望能死在你这种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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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大娘嫣然道：“你的确是个很会说话的人，连我的心都快要被你说软了。”她盈盈走过来，身上的七彩霓裳无风自动，就像是有千百条彩带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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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又叹了口气，道：“下次我比剑时，一定也要做这么样一套衣裳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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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大娘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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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苦笑道：“现在你的剑还没有出手，我的眼睛已经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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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大娘道：“我的心已软，你的眼已花，我们正好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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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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