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抽打着圆盾，溅起一重重的火花，它们成千上万，鞭打也犹如咆哮的风暴，光滑的盾面转眼间便被刻印上了数不清的划痕，就像被风蚀的岩石，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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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锐的痛楚不断地袭来，从背部、肩膀、大腿、脚踝……黑暗无处不在，伯洛戈的盾牌只能挡住正面的猛攻，却无法抵御从身后袭来的利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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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要被撕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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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局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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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时刻，帕尔默的声音在脑海里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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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烈的燃烧声响起，随即宛如白昼的光芒在工厂内炸裂开，将蠕动混沌的黑暗完全驱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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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明弹划过炽白的轨迹，精准地命中了伯洛戈所处的走廊，至于那些缠绕的黑暗实体，在接触光芒的第一时间，它们就像烈日下的积雪，迅速地消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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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千度的燃烧炬落在伯洛戈与戴维之间，咆哮的影兽们尽数死去，连同戴维身上的黑暗甲胄也一同泯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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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今天是我的幸运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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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尔默这次直接说了出来，声音在工厂内回荡，伯洛戈的余光看向下方，比尔的尸体就倒在帕尔默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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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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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维也看向了那具熟悉的尸体，声音听不出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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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意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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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洛戈发问道，炽热的光芒在身前燃烧着，强光弄得他眼前只有模糊的惨白，想必戴维也是如此，两人都看不清对方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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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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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戴维终于回应了伯洛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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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黑暗的环境，不止是你的丛林，说不定这还表明了你在惧怕什么……就像我绝对会讨厌泳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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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圆盾开始塑形，化作一把歪扭的长矛被伯洛戈提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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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驭学派’只能操控现实存在的物质，却不能对它们进行更深一层的歪曲，就比如赋予虚无的黑暗以实体……你是‘幻造学派’的，虽然不清楚你究竟是‘阔钝’还是‘狭锐’，但看起来，你的幻想造物需要以黑暗为媒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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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媒介即是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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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憾的是强光阻碍了视线，不然伯洛戈真想看看戴维此刻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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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凭这点信息便猜到了这么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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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最后会输在这里，影兽是基于黑暗才能诞生的，当作为基石的黑暗被驱逐，影兽自然也将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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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将他与伯洛戈笼罩，光影之间的分界线极为清晰，在那锐利的边缘外，黑暗依旧蠕动着，数不清的手掌浮起，敲打着光芒的障壁，渴望撕开光的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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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只是做了很多准备而已，毕竟计划赶不上变化，多做点准备准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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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洛戈回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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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不是战斗的中场休息，专家从不在工作中做多余的事，伯洛戈是在麻痹戴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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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戴维保持沟通的同时，悄无声息地抬起了长矛，做出了投掷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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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前的光芒逐渐衰弱了下去，很快便要熄灭，而伯洛戈也根据戴维声音的方向，大致地判断出他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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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光熄灭的一瞬，人的眼中会产生亮光的残留，这会影响伯洛戈的判断，同样也会影响戴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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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消逝的瞬间，影兽们咆哮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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