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都要沾光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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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县城，杨家人下车后，只留下疲惫的黄牛和满车的鸡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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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学义当时就骂了一句粗话。再让杨家人坐车，他就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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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脸色也沉了下来：“废话怎么那么多？还不早点去早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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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里看好满满，要是把满满磕着碰着了，回来我不捶死你！”姚学义晃着鞭子坐在车辕上出门的时候，李氏还追在后面警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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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有时候真觉得我不是亲儿子，只有满满你才是咱爹娘亲生的。”姚学义假模假样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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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软枝跟着咯咯笑：“三哥，没事，哪怕你是捡来的，我也当你是亲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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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学义那长相，个头又瘦又高像爹，鼻子嘴巴像极了娘，任谁也不会把他这种抱怨当真。所以姚软枝毫不介意地跟他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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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姚家兄妹四个，大哥姚学文长相白净圆润，像娘；二哥姚学武个子矮像娘，但是长相性格跟爹像了个九成；三哥姚学义也是很明显具有父母双方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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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姚软枝呢，个子高挑，皮肤白嫩，算是能找到一点姚文昌夫妻的痕迹，但是五官精致，比父母都漂亮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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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黄牛不急不忙地走在土路上，时不时地甩甩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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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大路上的人不多，也没碰见什么熟人，倒是过了西坡之后，在路边看见一个瘦瘦的中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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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微微驼着背，穿着破旧的黑棉袄，旧棉裤补丁摞着补丁，头顶上裹着一根旧毛巾，在冬天的荒野里看起来孤零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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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学义叫了他一声：“大叔，你去哪儿？要不要捎你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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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里八村的赶车的都是这样，路边看见人都要问一句。当做没看见扬鞭就走的车夫，被人知道了，要被人戳脊梁骨，说他没乡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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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倒是没客气，问了不要钱之后，道了谢就上了车，坐在了姚软枝对面的车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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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转头，姚软枝的心就猛然一悸，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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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听你这口音不是咱兴化人啊。”姚学义盘着腿坐在车中间跟人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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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是北边的，来夹沟村找个亲戚。唉，也没找到。”这人一脸皱纹，脸色黑黑的，一看就是经常在太阳下干活的样子，倒是挺爱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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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称姓王，说自家亲戚姓张，一听说姚学义兄妹就是夹沟村人，就开始打听村里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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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学义叫他“王大叔”，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姚软枝就静静地坐在一边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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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王大叔把话题扯到她身上，姚软枝就给他一个羞怯的笑容，仿佛自己就是一个单纯没见过世面的农村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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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县城东头，王大叔下了车，谢了他们兄妹，摆了摆手拐进了一个小胡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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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学义显然松了口气，整个身体都放松了，赶着车往县城里面走。姚软枝看着那个背影，眼神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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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化县城不大，只有一条南北的主街，两边是各种店铺。图书馆在主街西边的一个安静的巷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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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学义经常跑来县城玩，根本不需要问人，就直接往图书馆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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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分钟，他终于还是没有忍住，把头伸到了姚软枝面前：“满满，他是不是吓着你了？早知道我不让他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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