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了，你的作业写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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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着煤球炉的几个男生明显躁动起来。姚软枝心里一笑，看起来都没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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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玉莲显然也看出来了，冷笑着追问：“作业写完了吗就在这里烤火？有时间烤火就没时间做作业？等会儿苏老师来了，看你们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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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男生垂头丧气地离开煤球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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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玉莲取得了最终胜利，抬着下巴在讲台上环视四周，像一个凯旋的将军在巡视自己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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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扫过姚软枝时，她明显停顿了一下。不过姚软枝正侧着耳朵听韩青梅小声背诵课文，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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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上了两节算术课，开始讲算盘减法。有算盘的学生拨动着自己的算盘珠子，跟着老师一起背口诀，没有算盘的同学就用手在空中比划，想象着背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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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师用的是一个大算盘，高高挂在黑板上方。姚软枝估计那算盘得有一米五六长，离地也有一米六七，苏老师个子不高，用教鞭才够得着拨动珠子给大家示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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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子可能有轻微磁性，拨动之后就贴在那里，也不会随便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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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间休息的时候，姚软枝去苏老师办公室提了她的暖水瓶，到办公所看门大爷那里接热水。苏老师正在准备接下来两节音乐课，也习惯了这个新晋门生的懂事乖巧，只是笑着说了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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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的小学生们就像是野马一样，在教室外面的空地上跳跃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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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这个时候，就是农会干部商量好休息一下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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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会办公室的几个干部都走了出来，看着这帮子精力充沛的学生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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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亮还不到三十岁，个子高高的，头发剃得短短的，一脸风霜。他伸出巴掌在自己头顶上耙来耙去，嘴里骂了一句：“娘的，我都愁死了，当个X代表主任，还不如这帮子小家伙过得舒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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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粮委员孙文树是个瘦瘦的中年人，也是原来夹沟村公所负责钱粮的，农会接管了村公所之后，没有几个能认字写字算账的，看着他以前还算老实，就留下了他继续管这一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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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了陈大亮的话，叹了口气：“陈代表主任，要不还是叫他们来救助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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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亮还没说话，那边的许三强已经抢先开口：“对啊，这些地主老财，家里不知道藏了多少粮食吃不完，村里那么多穷人却要饿着肚子，也太不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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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主任好，委员们好。”姚软枝提着竹壳子的暖水瓶从他们边上经过，对他们点头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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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亮几个纷纷点头，等姚软枝走了过去，陈大亮才转头询问：“这是谁家姑娘？长得挺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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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三强笑了一声：“姚算盘家的宝贝闺女，平时都不怎么出门，你估计没怎么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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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没说话的文教委员高万德开口了：“人家早就订给许敬甫家二少爷了，姚算盘真是会打算，怕不是想着抱住许家大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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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沉默了一会儿，陈大亮呵呵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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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软枝是真的很感谢苏老师，两辈子苏老师都很关心她，她心甘情愿给苏老师提水擦桌子。苏老师拦不住她，就从抽屉里抓了一把彩色糖纸包裹的糖块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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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苏老师办公室出来，姚软枝就看见许玉莲正站在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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