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半时后，暗红的夜色下，钟言缓缓睁开棕黑偏褐的双眼。
土系玄徒大圆满，也是无暇级！
没有遗憾和短板，很好。
感应到气场的明显变化，数十步外盘坐沉思的练其美迅速睁开那已经有些血丝的疲累双眼，惊讶地看到钟言的头顶百会穴和眉心印堂穴那尚未消散的纯净土黄色光华，心中颇为欣慰：“完了？”
果真是怪胎，这突破速度，木系比火系快一点，土系又比木系要快一点。
而且，现在的他，玄气凝实、身壮有力，那稚嫩的躯体内，似乎隐藏着一股极为强横的力量，比自己以前见过的任何一个玄徒大圆满都要强，甚至不输于一个普通的初晋玄士！
难道这就是无暇级玄徒大圆满的特点？
钟言利落起身，活动手脚，感受双腿再度变得沉实厚重有力，便满意地点头：“完了！多谢长老护法！金剑谷那边怎么样了？”
练其美的微笑顿时微僵，犹豫着没有立刻回答。
钟言心中一紧，脸上的笑容消失，正活动的手脚停在半空，温和的目光迅速变得凝重，盯着她：“怎么？有变故？”
察觉出他身上蓦地透出一股强大冷厉的煞气，练其美不知为何，心里一跳，然后目光微微垂下，声音不再清亮，反而相当沉重：“一个半时前，陆一剑与霍可奇晋升玄士，联手强攻金剑谷。”
“玄士？”钟言目光一厉，迅速走近她：“那沐师兄他们……？”
练其美突然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犀利眼神，目光偏向他处，语气也充满无奈的寥落，低低地道：“马权强行提升境界，一刻钟前晋升为优秀级玄徒大圆满，现在和许允军、贺有支、依依四人联手支撑防御阵。其他人，都……。”
这后面的话，练其美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先前，当她再次从姚依依的传讯中得到本派的情形时，心里着实充满了愤怒和无限的悲伤、憋屈。
若不是钟言还在突破，而且周围没有其他人可以调用来守护，练其美真恨不能马上杀过去！
而此刻，面对钟言那如利箭一般的眼神，练其美又觉得心虚。
真的心虚。
“都怎么样了？”钟言心里忽然有点慌，双拳无意识地握紧，盯着练其美的双眼：“快说！”
千万不要是都战死了！
否则，自己拼着一条命，也要将马中元先给宰了、
从未见钟言这样失态，练其美慌忙道：“你别急，暂时还没有人死，他们只怕是想拿人换灵脉石。活人和死人的价值是不一样的。”
没有死？
钟言微松口气，不过脸色还是很难看，马上追问：“残了？”
练其美这回不吱声了，脸上更透出技不如人的憋屈和悲愤。
自家弟子有这么多被人残害，自己还要谢谢对方留手没有要命！
长这么大，练其美就没有这么憋屈过！
见她不否认，钟言心里顿时明白了。
手指关节因死死地握拳而咯咯直响，钟言心里已怒意滔天。
想要灵脉石，你们掳人就是了，为何要把人弄残？
对于一名骄傲的玄者来说，残废比死亡更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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