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下午，慕瞿白才转醒。
屋里的酒坛子和剩菜，已经被小二收拾干净了。
窗户开着透气，屋里的酒味儿也散了不少。
他极不适应这种新鲜的环境，坐起身沉思了一会。
正好，钟意秋和赵堂益推门进来，查看他是否醒了。
他们来不是巧合，之前已经来了好几次了。
钟意秋看到慕瞿白醒来，有些欣喜。
可她的欣喜在看到慕瞿白的脸色时，顿时消失不见。
慕瞿白甚至不愿意和他们说话，钟意秋和赵堂益满满一靠近，他就挥着手让他们别过来。
慕瞿白满身狼藉，头发和衣服十分凌乱，他抬手挡着自己的脸。
“多谢你们来看我，但我此时不便见人。你们先下去，待我收拾一下再下楼。”
钟意秋和赵堂益被隔绝在房门前，他俩对视一眼。
赵堂益看了眼，慕瞿白身上皱巴巴的衣服和乱糟糟的头发。
叫来小二准备洗澡水，让钟意秋先出去。
“钟姑娘，慕先生不想让我们见到他这幅狼藉的样子，我们先出去，等他梳洗一下，我们再来商谈这事，怎么样？”
钟意秋想了想，洗澡确实能让人清醒一些。
于是答应了，关上门出去。
慕瞿白对赵堂益道了声谢，又说了句抱歉。
小二手脚利落地打好了洗澡水，问慕瞿白需不需要他伺候。
慕瞿白拒绝后，他便关上门出去了。
钟意秋和赵堂益坐在楼下，两人都没有说话。
过了会，钟意秋开口。
“高叔说瞿白和他大哥感情深厚，赵先生，假如你也遭遇这事，你作何反应？”
赵堂益“啊”了一声，明显地一愣。
钟意秋才想起自己冒犯了，急忙道歉。
“不好意思赵先生，我说话唐突了，请见谅。”
赵堂益摆摆手，真如钟意秋所说一样把自己代入到其中去。
假如自己有一个情深义重的哥哥，假如自己的哥哥被同父异母的弟弟中伤，他会怎么样呢？
他应该会像慕瞿白一样自责无助，一样地怨恨生气。
最终，会报复杀害那个中伤自己哥哥的人。
赵堂益沉吟了一会，还是没有跟钟意秋说出自己想杀害仇人的那番话。
“赵某想，大概会和慕先生一样吧。”
钟意秋叹气，换做是她，大概也是这样。
但她向来爱惜自己的家人，假如她的家人受到伤害，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可现在问题在于，中伤慕瞿白大哥的人是慕瞿白的亲弟弟。
她不知道在慕瞿白心中，慕对慕斯献到底是什么感情。
因此，她不好盲目去劝慰。
没多久，慕瞿白洗完澡穿戴好，从楼上下来了。
他下楼时，钟意秋正好抬眼。
两人隔着不远的距离，对视着。
钟意秋眼睛弯弯，咧嘴一笑，如春风吹过，好不清新。
慕瞿白的心“咚”的一下，像是有只手在狠狠挠他的心一样，痒痒的。
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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