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神纪年1012年六十八周三日,永夜生平第一次离开了颜民区。
知道他离开的只有三个人,一指师傅和他的两个好友。
一指师傅并没有对他的离开表示了太多的惊讶,只是沉重地点了点头,叮嘱他到:“冰城区处处是险关,多多小心。”
然后他拉过永夜那双磨了多年镰刀的手,翻开掌心看了看上面的老茧,叹了口气,说:“再见了,孩子。”
怒虫把“血弧”送给了他,把永夜惊喜得无法自制。
血弧一对配套的小镰刀,至今永夜也不知道它们是用什么材料打造的,又簿又韧,非常锋利,还轻巧得可以藏在腰间的衣服里面。
仅仅花了怒虫的一个小时,永夜就掌握了使用它的基本技巧。
相对而言,板盖的礼物就显得黯然失色了。他给永夜做了他的拿手菜之一:蒸八鲜壶。
鲜壶是长在积水地周围岩石上的一种硬壳蛙类,形状像个揭开了盖的水壶,里面是鲜嫩的蛙肉。
整个颜民区只有板盖能把握鲜壶的火候和调料。因为娇贵的鲜壶稍有一点把握不准就会变成又老又臭的肉团。
虽然把满满一盘冒着热气的鲜壶端出来时,板盖连连懊恼地声称可能失手了。但当永夜伸着长勺把里面的肉掏出来时放进嘴唇时,它们还是入口即化,鲜嫩异常,那秘密调制的酱汁的浓香味在他唇间一直逗留到了睡草时。
他未没有意识自己是最后一次品尝清蒸八鲜壶了……
挥手告别过,永夜走向曾经觑觎了几百次却从未有机会踏上去的那条通往黄昏集市的石板道时,脚步没有一点点犹豫。
石板道的尽头消失在一个能同时容四人并行的通管里,里面那抚慰眼睛的黑暗和一阵怡人的清凉空气缓缓涌来,顿时令永夜神清气爽。
喷头酒馆里的醉汉们说漆幕城分成无数个片区,通管在片区之间起着桥梁和地道的作用,没有人能数得清楚整个漆幕城里有多少条通管,反正它们无处不在。
通管都是由漆幕城的先人们在乳岩石上穿凿出来的,里面清凉无比,没有一丝亮光,光滑的壁面会加速人的行走速度。
现在永夜知道醉汉们所说的全是事实:通管里面光线全无,如同黑夜。
地面光滑得如同抹了润油,但是却不会令人滑倒,因为一进入通管,人的脚步就会停不下来,一直往前走,迎面而来的清凉之气如同一只无形的手,轻轻地扶着人的身体。
永夜疾步如飞地在黑暗中行走,享受着这毕业以来第一次体会到的清凉感觉,同时又为通管向下倾斜的走势而暗暗吃惊,因为他一直以为冰城区应该位于颜民区之上。
但他很快就想通了这个道理:越往上的地方越靠近盲人沙漠,气候炎热;越往下的地方越靠近蚀心湖和瞳水潭,气候就越清凉,贵族们自然是挑了舒服的地方居住。
在漆幕城的历史里,漆色贵族们成功地把“上”的概念建立在了肤色和血统上面,而让人抛弃地势上下的联系……
通管的尽头到了,那包围人的黑暗已经褪去,冰城区著名的黄昏集市出现在通管的另一头。
永夜站在集市与通管的承接处,这里铺着和颜区市一样的糙石板。
他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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