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
吴锦在密闭的白色房间里转了不知多少圈以后终于通过那面独占半面墙的防爆玻璃看到两个熟悉的面孔，那是她做上院士之后带的第一批学生。
“是的，老师。”学生甲的声音通过传音器传到房间里，虽然情绪冷淡，却没有落井下石。
学生乙则更是不敢直视吴锦质问的眼睛。
“你们是间谍？”吴锦不敢置信。
她虽然只带了这两个学生一年，通过他们平时的表现却也能感觉到这二人的爱国之心，怎么会突然成间谍了呢？
再说，不管是谁，入职研究院都是要经过严格审查的，间谍很难混进来，更何况一下子两个？
可若不是间谍，她作为国家特级研究员又怎么会被关在这里。
“不是不是的！”学生乙的心理素质明显不如学生甲。
学生甲瞥身边同伴一眼，又看向吴锦，“老师应该看出这是哪里了吧。”
这是陈述句，没有询问的意思。
吴锦当然知道这是哪里，如果不知道，她还不会这般紧张。
“老师，帝国，留你不得了。”
吴锦长眉微蹙，满脸疑惑，“留不得”是什么意思？
稍顿，吴锦倏地笑了，看上去很淡然的样子，只是话说出口，通过那微微颤抖的声线才听出来，她慌了。
“你什么意思？”
学生乙不说话立在一旁，垂眸看着脚尖，浑身散发着愧疚的气息。
学生甲合目深呼吸，唇角微勾，配上他睁开的那双含着悲伤的眼睛，吴锦蓦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她自小就被教育长大要为国家强大做出贡献，所以当她发现自己对各种武器有浓厚兴趣之后，便通过各种方式去挖掘自己的潜力，努力学习，甚至在年纪轻轻当上特级研究员之后还自修了地质学、化学等相关科目，保证自己一个人便能做出可以毁灭一座城的武器。
但，在她足够强大之后，她的执念便成了潜在的危险。
她不止喜欢、擅长研制各类武器，她还执着于看到自己研制出的武器何时才能真正用在战场上。
外面还流传着吴院士刻意接近军部高层是要挑起国际战事的言论，对此军部高层没有澄清，吴锦也是无话可说。
这不是谣言。
对，在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和平时代，吴锦是个身居要职的好战分子。
在外界强烈的谴责中到现在才把她关起来，国家也是很宽容了。
吴锦一阵失落，她如此热爱这片土地，却因为一个执念，要被驱逐。
伤心倒不至于，她有时候也会自省，觉得，好战不对，可她忍不住，改不了。
“离开也好。”最终，吴锦也只是发出一句感慨。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不求你们把我当成长辈，只求把我放逐去一个战乱世界。”
学生乙好像是在抽噎，肩膀一抖一抖的，双手紧握成拳，极力忍耐着心中不甘。
在他看来，吴老师没什么不对的，但在大局来看，吴老师的确是留不得。
“老师，其他老师让我们带话。”
“嗯？”
“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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