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的女性就是夫家的人，只应该为夫家利益考虑。世家贵女们从小受到的教育，可都是娘家才是本家，夫家是为娘家和自己牟取利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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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秀英现在没看得这么透彻，也没想得这么远。她只是单纯又懵懂地认为女子应该多读书，这一定很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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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的心腹将领们大多是底层百姓，他们的结发妻子自然也以乡野村妇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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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说服那些披上绫罗绸缎，戴上华丽首饰，战战兢兢模仿别人口中“贵族女眷”的将领夫人们，马秀英便在一些细枝末节上做出了许多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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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不让书院中的女子接触道“陌生男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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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秀英笑道：“不过你可不算不上陌生男人。若是你的墨宝，书院的女学生们就争相传抄，很是喜欢。她们不知道听谁说，多沾染你的气息，将来说不准能生个和你一样聪明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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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标嘴角微抽。在这个时代，大部分女性读书的原因只是为了找一个更好的婆家，养育出更优秀的孩子。这种迷信能在女子书院中流传开来，也情有可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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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标问道：“娘，这事让秀英夫人操心就成了，你不过是女夫子中的一员，何必如此劳心劳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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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秀英轻轻揉了揉陈标的脑袋，微笑道：“因为娘喜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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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标偏了偏头，脚无意识地踢了两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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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秀英休息了一下，继续练字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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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标看着马秀英专注的神情，心中不由想起了前几个月娘亲和老爹相拥而泣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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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少见到娘亲情绪因为爹失控，而娘亲在那一次失控后，很快就回到了原本的生活步调，无论是对爹还是对爹后院的女人，行为都没有任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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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爹有些过分黏着娘了，和自己传递书信的时候，总有一封肉麻的书信给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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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也会回以温言细语的唠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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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陈标看着娘写信的神情，没有甜蜜，没有思念，有的只是一如既往的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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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这情绪波动，还不如提起书院女学生时来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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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封建家庭啊……陈标想，自己家应该算是封建家庭中难得幸福温馨了。但每个人关系中扭曲的一面，仍旧不断提醒陈标，不要沉迷于虚幻的幸福中，不要报虚幻的期待，这是一个封建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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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封建时代，爹和娘都已经很不错了。而他，可以让爹娘更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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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的幸福，显然不在爹的后院。陈标终于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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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书院的事，我有个主意，让女子蜂拥上学，不用你一家一家敲门去说服。”陈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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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秀英眼睛一亮，脸上果然迸发出鲜活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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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陈标抱到怀里，用未涂抹脂粉的脸蹭了蹭陈标的小脸：“标儿有什么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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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标道：“我是个商人。我认为世间门人皆是庸俗的人居多，都是利字当头，无利不起早。指望其他女子像娘一样，因为读书明智本身而读书不现实，所以我们当诱之以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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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秀英道：“娘明白。所以娘告诉她们，若她们大字不识，就无法与家中丈夫好好交流。将来生了孩子，也无法教导孩子启蒙，辅导孩子功课，历代先贤的童年都是母亲教导启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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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标点头：“这已经足以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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