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举听见俞璟谦说,瞬间变了脸色:
“你明知道我最厌这些人,怎么还将人领到我门首?”
俞璟谦苦笑道:
“学生本也不想,可他直接到学生家里来找,学生也不敢不见,况且他又提起太后娘娘……我便不敢置之不理。”
王举听俞璟谦说起王度阡,不免也沉吟起来。
他虽然厌恶太监,然而也知道女儿在宫中孤立无援,空有太后之名,却无什么实权。倘若得罪了郑熙这样的权宦,虽不至于立即就有什么妨害,但将来倘在紧要关头被人坑害一下子……也是要命的事。
所谓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哪怕王举贵为丞相,在面对着像郑熙这样的太监时,却也无可奈何。
王举叹了一声:
“既是如此,便让他进来吧。”
他唤来个老仆,叫他上外面把郑熙叫进来,回头又问俞璟谦:
“那太监和你说什么来着?”
俞璟谦在王举面前,自然不会有任何隐瞒:
“那太监说,如今东平王赖在宫里不肯走,还不知有什么打算……他想来见您,正是为了要和您商量此事。”
王举的眉毛高高地挑起来:
“我又有什么可和他商量的!”
王举的这种态度,只是一种自然的反应。
不过关于东平王的事……他了解到的情况,可比俞璟谦多得多了。
他是两朝的老臣,对东平王当初不幸失去太子之位的情况了解得比谁都清楚,至于东平王的不臣之心……他也并非一无所知。
东平王虽然还未敢亲自来找他,但他门生众多,从各处也听说了一点风声,他大概也猜想得到,东平王行动的日子,不会太远了。
王举倒是不怕东平王,也不在意当今皇帝,在他看来,无论是谁坐那大位,都没有什么差别。但他那唯一的女儿身在宫中,这便让他不得不介怀。
无论是先帝、当今圣上,还是东平王,所有这些人,无论谁在那个位置上,都要以他的女儿为质来胁迫他,而他除了听从以外,亦是没有其他办法。
眼下这个郑熙,还不知道究竟代表着哪方势力。
按说他身为司礼监秉笔太监、东厂厂督,正该是今上最最信赖的人;不过如今东平王蠢蠢欲动,此人或许要悄悄倒戈,也未可知。
如今这人上门,究竟是拉拢还是胁迫……王举全然不知。
无论是哪一种,也都够他恶心的了,偏偏他就算再瞧不起这个人,也还得捏着鼻子见他。
正考虑之间,郑熙进来了。
俞璟谦见事情已经办成,便不想再趟这趟浑水,他向王举和郑熙拱一拱手,便出门去。
书房里只留下王举和郑熙。
要与王举见面,郑熙的心中,其实亦有几分惴惴。
要说从前,郑熙自然是不怕王举的。
王举固然是百官之首,可他郑熙身为司礼监秉笔太监、东厂厂督,可也不差什么。况且他是内臣,与皇帝更多出一重亲密。王举就算再有权势,其实也动他不得。既然动不得他,他也就没必要害怕;当然也就更没必要去奉承,就只是井水不犯河水罢了。
不过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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